洪灾之夜,在仓惶中看到光
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说过一句常识:“误读和误记,以及意识形态对照片的重新利用,将使它变得不同”。(《关于他人的痛苦》,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第25页)我们所看到、所经历或终将经历的苦难,多少与影像的生成有关。但我相信影像自己的调性,虽然它有时候在真相面前还会被廉价的“体面”强暴,让人们无意、不敢或无能对痛苦溯源,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不被“黑化”。有时候拍摄者的意图和记录的现场是什么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什么让左右了它的生成和我们的观看。吕小姐请我推荐两本值得阅读的书,其中一本我选了晋永权的《红旗照相馆》,细心的读者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答案。
如我们在介绍重庆悦来美术馆“向下生活里的X种空间方案”时说,我们不是怂恿人逃离现代城市,而是要排查现代技术支撑中的风险,尽可能地让它照顾到每一个人。任何不以人为目的的技术,结果都是对人的反噬。但人又是最难改变的,眼见的一大波人所谓的艺术家又迫不及待地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一边抓“匪特”,一边构思/复刻伟大的正能量图式,把苦难精心打磨得油光水亮。我想再一次说:如此“美学”打扮,冷酷且无耻。我也再一次选择站在粗糙这边。
刘总送我的“小太阳”是艺术家奥拉维尔·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和工程师弗雷德里克·奥特森(Frederik Ottesen)联合设计,背后是太阳能板,太阳下照五个小时即可充满电。原是为世界上电力资源不够或难以覆盖的地方设计的,2012年以来已为全世界数百万人提供了清洁、安全、低廉的光能。“小太阳”正面是欢乐的葵花形,孩子们叫它“小葵花”。核对资料时,在王小姐送的一本产品设计图集(The Design Book)里找到了它的基础信息。
感谢所有在洪水与疫情面前,伸出援手、有同理心的人,你们的“小太阳”让我们在仓惶中看到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