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薛蛮子
在中国风险投资界,“薛蛮子”是一个大红大紫的名字。自从2000年UT斯达康公司在美国上市之后,薛蛮子一举成名,成为中国“天使投资第一人”。薛蛮子在UT斯达康中的投资极富传奇,他用借来的25万美元,赚得两千多万美元的回报。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薛蛮子,中国风险投资史就像一本缺少首页的书,难以启读。
我与薛蛮子相识在一次藏家聚会之中,他的一头银发,连同满嘴糙话,给我留下了奇特的印象。当时,薛蛮子还处在UT斯达康上市成功的兴奋状态,几轮碰杯之后,他高调宣布涉足艺术收藏。此后几年里,薛蛮子经常出现在拍卖场上,他出手阔绰,拍到了不少好东西。
2004年秋季,薛蛮子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让我帮他起草组建拍卖公司的法律文件。在座的还有马未都和刘新惠,这两位都是收藏界的大腕。开谈之前,薛蛮子做了一番封官许愿:刘新惠出任首席拍卖师,马未都担任首席顾问,而董事长的席位留给了他自己。商讨最初进展顺利,大家相谈甚欢,然而没过半小时就卡壳了。法律对拍卖公司的注册资本要求很高,可马未都和刘新惠都表示,拿不出太多的钱。薛蛮子挺大方,声称包揽全部注册资本。他的慷慨让马、刘二人喜笑颜开。不过薛蛮子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俩彻底地傻了眼。薛蛮子说,他以拍到艺术品作为实物出资。刘新惠一听赶紧提醒薛蛮子:“您可还没结款呢,我帮您担的保,拍卖公司现在一天到晚找我要钱。”薛蛮子振振有词地说:“怕什么呀,把我拍到的东西列个清单,估值作为出资,公司成立后运作几年赚了钱,把欠款结了不就得了吗。”马未都比较精明,他笑眯眯地说:“你俩儿接着聊注册资本。我还有事,先撤了。”
薛蛮子是个双面人。在生意场上他是一个深谋远虑、精于算计的奇才;可生活方面他却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他的衣着从里到外、由上至下,都是从廉价服装市场上买的。正经八百的会议之中,别人西服革履,他却穿着拖鞋和牛仔裤。与朋友吃饭,即使在五星级酒店,他也会嚷嚷着要吃拍黄瓜、大蒜头和炸酱面。有一次我出差,在飞机经济舱中遇到薛蛮子。我问他:“你那么有钱,干嘛不坐头等舱。”薛蛮子笑呵呵地说:“头等舱和经济舱同时起飞、同时落地,出了事一起嗝屁,我才不会花冤枉钱呢,哈哈哈!”
薛蛮子长得一表人才,越老越神气。他这种模样自然少不了风流韵事。一次饭局中有位朋友喝多了,当着薛蛮子的面向大家揭露他的陈年艳史。薛蛮子对此满不在乎,他哈哈大笑之后背诵了一段李白的诗句:“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
薛蛮子爱出风头,微博出现后,他抓住时机提出“微博打拐”的倡议,由此一跃成为意见领袖,在网络上拥有千万粉丝。在粉丝们的助威之下,薛蛮子的言论越来越犀利。可是薛蛮子做梦也不会想到,真正促使他成为全国知名人物的,不是他的微博,而是他的男女关系。
新闻播出薛蛮子嫖妓事件之后,很多朋友都不太相信,觉得这个大富豪盖个金屋藏个小娇不成问题,怎么可能会去找妓女。不过,一位薛蛮子的知己却深信不疑。他说:“蛮子这厮,他搞女人和吃饭一样,不讲究质,而是以量取胜。”
前些日子,新闻报道出薛蛮子取保候审的消息,同时还刊登了他的忏悔。薛蛮子表示,过去在微博上散布负能量,出狱后将继续参与公益事业,向社会传递正能量。
此条新闻使我想起几年前在大街上看到的一起夫妻打架。男人似乎抓住了女人的把柄,当街对她大打出手。那女人被打的缩在墙角嚎啕大哭。忽然间,男人的骂声变了调。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女人用手紧紧地抓住了男子的下身。男人的表情立即变得痛苦万分,他手捂下身无力打人了。没过多久,男人瘫倒在地缩成一团,这时那女人才松开手。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用手捋了几下头发,之后骂骂咧咧地走了。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我心想,这泼妇真厉害,知道男人的致命弱点在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