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一世,Feuerle私人美术馆小记
私人收藏、个人美术馆在西方历史悠久,在中国也逐渐成熟完善,从艺术氛围活跃的北京、上海到更具人文美学气息的苏杭、 重庆,建筑、藏品、策展、宣传都越来越国际化。但是既然是私人收藏,这些完全由专业团队管理经营的空间是否些许缺失了原本应该重要的“个人”痕迹呢?
柏林的Feuerle私人美术馆则在另一个极端,与其说这是德国著名藏家Désiré Feuerle的个人收藏,倒不如说这是他作为艺术家的完整作品,一件从声音到视觉,从藏品到空间,从西方到东方,从古典到当代的超大型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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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的Feuerle私人美术馆"
柏林的Feuerle私人美术馆
虽然有英国著名建筑师John Pawson的加持, 但选择这座前二战电信防空洞作为展览空间源自Désiré Feuerle在过去十五年世界范围内的苦苦寻觅。于是不仅内部的空间被极大的保留,连斑驳潮湿的墙面也一并被保留,在并不清晰的光亮中,形成顶部由时间自然创作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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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ésiré Feuerle在世界范围内寻觅了十五年,由英国著名建筑师John Pawson将前二战时期防空洞改为展览空间"
Désiré Feuerle在世界范围内寻觅了十五年,由英国著名建筑师John Pawson将前二战时期防空洞改为展览空间
不可以拍照,不可以听电话,不可以改变空间光线,不可以交流,没有任何作品说明,没有导览,来自1世纪的高棉石雕佛像和荒木经惟的摄影和明清中国家具和曾梵志的装置被分散在两层的空间,乍听矛盾突兀,甚至几乎是任性的。但如果遵循所有的规定,从完全黑暗的地下前厅由John Cage的声音作品开始,观众从第一秒就会遁入一个奇妙的空间,一个把时间、宗教、视觉经验、感官体验统统颠覆的新空间。灯光并非功能性存在,却结合玻璃镜面的反光、佛像的底座、防空洞独有的超厚墙面变成作品的一部分,宗教借由佛像物化,而佛像的反光却成为虚幻,观众踩在石地上的脚步声、空间的回音仿佛祈祷,荒木经惟的裸女、充满生殖意味的植物特写在上古的石凳上方,只得一柱冷光。
无关情色,却是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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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1世纪的高棉石雕佛像和荒木经惟的摄影,作品上方只有一柱冷光"
来自1世纪的高棉石雕佛像和荒木经惟的摄影,作品上方只有一柱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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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1世纪的高棉石雕佛像和荒木经惟的摄影,作品上访只有一柱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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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1世纪的高棉石雕佛像和荒木经惟的摄影,作品上访只有一柱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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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1世纪的高棉石雕佛像和荒木经惟的摄影,作品上访只有一柱冷光"
来自1世纪的高棉石雕佛像和荒木经惟的摄影,作品上访只有一柱冷光
一层,明清家具。Désiré Feuerle说,中国的家具就是雕塑。我想,他加了光,和上了影,创造了自己的新雕塑。荒木经惟镜头下的被隐去身份的腿臀胸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雕塑?曾梵志和Cristina Iglesias的装置遥相呼应,阳与阴,光亮与阴翳,最被西方理解的东方和充满东方气质的西方,起承转合。越是简单的动线规划,越是能体会作品间的隐流与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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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梵志(上)和Cristina Iglesias(下)的装置遥相呼应"
曾梵志(上)和Cristina Iglesias(下)的装置遥相呼应
James Lee Byras的装置 《The perfect death》被安置在结束。这个来自底特律的美国艺术家,在京都生活很多年,一生的作品都在追求“完美”,水中月一般的东方完美。我盯着他在文艺复兴的古董椅子中心画下的那个并不完美的完美白色圆点,心里好像听见一个尖锐的高音,戛然而止,一如开场暗室里的John Cage的一贯把戏。那个瞬间,楼下的那些佛,才真正被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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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 Lee Byras的装置 《The perfect death》被安置在展线结束"
James Lee Byras的装置 《The perfect death》被安置在展线结束
在一个美术馆里理解藏家,在我看来,才是私人美术馆的意义,就像艺术家通过作品跨越时空的限制与观众交流,在Feuerle里浓缩了不是他一生的收藏,却是他的一生,那个从17岁开始收藏的德国少年,那个在亚洲停留很多年的欧洲人,就站在那个光影后,不再有一个维度,叫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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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uerle私人美术馆的主人Désiré Feuerle,从17岁开始收藏的德国著名藏家"
Feuerle私人美术馆的主人Désiré Feuerle,从17岁开始收藏的德国著名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