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青的早期创作经历了一个经典的现代主义时期,或许应该说是他与张晓刚和毛旭辉共同经历了这样一个时期,他们将多种现代主义元素折衷后,与云南的少数民族元素相融合,拼贴出一挂奇异的风景。我所指称的少数民族元素相对广阔,包括他山他水他图腾,他服饰,他传说,他语言,甚至他人。那时候他们创作的风格相似或接近的怪脸怪山水,是中国当代艺术的一朵奇葩,像一碗清澈的迷魂汤。现在看来,那些创作没有什么明确的指向性,也即没有什么后来我们常说的“观念”,是好奇、用功、学习、模仿和琢磨的结果,所以既生硬又生动,所以动人得很。后来,张晓刚和毛旭辉相继脱离了这个轨道,叶永青也脱离了,但叶永青时不常地还会绕道回来蹓跶一下,甚至盘桓一下,休息一下,可见这条道路于他是洒满阳光的,或许还有亲切的虫鸣。自印象派起直至现代主义的各种风骚,对“落后文明”的追寻、探访和借鉴、挪用成了一种风尚,而叶永青们轻松地踩在前人肩上,没有刻意走进深山老林,而是自然而然就轻而易举地把“原始风光”给占了。至今,叶永青一年里的很多时光,还是在云南走走停停中打发掉的,这你可以在他断断续续的创作中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