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的屁股和“不妥”的油条——关于夏禹,他的画和他的话

文:田 歌 2014年3月28日 专栏田 歌
夏禹 《手系列十五》 40 × 50 cm 木板坦培拉 2013
夏禹 《手系列十五》 40 × 50 cm 木板坦培拉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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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夏禹见面不多,偶尔在微信上遇到,或是聊聊天,或是在朋友圈回复中说几句,可以说最多的认识还是从所见不多的画中得来的。
最初见到夏禹的画已经不记得是何时更或在哪里了。之后,便是在玉兰堂画廊和hi小店的官网看到,留了印象,就像在脑子里挂了号。然后真正的喜欢,却还是在看到原作之后。

因为不懂画,更不懂油画,对那种叫坦培拉的油画则更是寡闻,所以对我来说,喜欢一幅画的原因很简单,自然是那种发自内心地、由衷地喜欢,说不出来理由。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了不懂,所以我向来认为看画作一定要看原作,不同于印刷品或者照片的表现,原作来得更加直接:无论是大刀阔斧的宏伟气势,或是半推半就的犹抱琵琶,甚至某一种色调乃至哪一笔笔触,乃至于藏在画面某个角落里的细腻撩人,以及画家创作时点睛般的得意之笔......这些,都不可能通过一再被印刷、照相的制版与调整而损失掉的细节表现出来。看原作时,打动你的,就一定不动声色地摆好了姿势在那里等着你,走到近前,气息便扑面而来,你马上就会知道是否喜欢、是否打动了你。这分明如同遇见姑娘,漂亮的姑娘太多了,只是太多姑娘或生得好看但不耐看,或蛮有味道却被自己打理得失却了味道,更有细看时生出的乏味甚至有点点俗气。

夏禹的画不是这样。
夏禹 《两个人二》 70 × 75 cm  木板坦培拉 2013
夏禹 《两个人二》 70 × 75 cm  木板坦培拉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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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夏禹打交道更不多,最初觉得他是有思想安静的人。安静的人不便多去打搅,有思想的人令我生敬畏,所以我宁愿远远地去看。这看,自然是看他更耐看的画。
 
其实喜欢安静的人大有人在,有思想的也很多,但寡言而生的沉闷和思路纷杂的呱躁一样令人生畏,不是一般的距离感。起初不愿去和他打交道,可能是怕因了人而对喜欢的画生了距离感。
 
我记得是隔了许久,已经都买过夏禹的作品了,还一直没有见过他本人。
 
可能是因为个人的习惯,若是喜欢谁的作品,隔了代的、没有机会的,我会千方百计地去资料、图书、画册甚至史料里搜寻作者的踪迹,即使现在网络已经如此便捷,时间久的,至今还有用了十来年时间也没有搜尽、搜全的;至于短些时间的,也怎么都会花上几个通宵或者几周时间去挖寻。那么对于离我近一些的,甚至就在眼前的,则是尽可能去捕捉一些信息,或者干脆去直接接触作者。这也是我因为不懂画而想出来的另一种简单、笨拙的方式:喜欢一件作品可以,喜欢数件作品时,我就开始好奇这位作者了,最好能站边上四下仔细打量:你画得如此让人喜欢,那你人如何呢?其实,我鄙夷自己这种势利很久了,顽疾难改,但总还是会下意识地。
 
于是就有了和夏禹的初次见面。我记得那是冬天的某个周末,我在798参加一个活动,结束时刚好是卓越空间的另一个画展开幕,在那里遇到玉兰堂的李鹏飞先生,聊天时说起夏禹和他的画来,他突然告诉我夏禹就在,于是我就第一次见到他了。

简直就和在宋庄画展上见到的自画像一个模样。画中人不会说话,面前的夏禹扔出的话也不多。
夏禹 《盒子》 40 × 50 cm 木板坦培拉 2011
夏禹 《盒子》 40 × 50 cm 木板坦培拉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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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画了很多手,却喜欢藏起自己的“手”。

每次和夏禹交谈,他总是那样直立或微微前倾了身体,双手扣在背后,动作不大甚至就那么不动,一句是一句的说话,不急不缓。有时候甚至一句话过去,他那里思想半天,才接过话题,言语坚定着,又慢慢吐出一些俏皮幽默的结论或句子来。

倒是在画中、在微信或其他能看到的言语中,冷不丁地他就随便扔出一些令人发笑的话来,或许此时能更多接近他自己和他的一些想法。
几个月前去看夏禹的“旧画展”,画展在中国油画院,我是蹑着步进的展厅所在的教学楼,看展时有油画院几位一眼看去便知是画画的人也在,不时还小声指着细节探讨。我当时就替夏禹心生忐忑,这感觉如同去想像当年和现在的师兄和同学拿了自己的片子作品回电影学院放映一样,会有喝彩有起哄,有拍桌椅有跺脚,就像夏禹自己说的:即使这样,也会是“心生感激”。只是作为旁人的我,却多了些钦佩,钦佩他的这种勇气和胆量。

他在画展自序中这么写道:
画画的人,最看重的是同行的意见,此间纠结,谁有谁知道。绘画发展了这么多年,基本上你一出手,别人就能看出来你从哪来,跟哪学的,想的是啥,一清二楚。所以我就不多赘述了。

我取画展名为“旧画展”,不是指画是旧画,这些都是2010年到12年的,虽之前展过,但说不上是旧画。只是看自己的东西感觉有点“旧”的气息,自嘲一下。仿佛不够时髦。当然陈旧或时髦都不带褒贬的意思。我看画,只要画得好,无论什么类型的都会由衷敬佩。

艺术家应该是离江湖气最远的人,虚伪是艺术的天敌,没有烂画,只有油头滑脑的画。按套路出牌,会输掉所有的牌。敢于表达真实的自己才是汉子,当然把自己“和盘托出“也有一定的危险,得把自己这盘菜炒好了,然后端出来,菜没炒好,换什么盘子,换什么姿势端都不可取。

画画是个脑力活,也是体力活,不源于灵感,源于辛苦的工作,如果哪天,真有那么一个叫缪斯的俗气女人对我鄙夷地说:“来”,我想我会扭捏地走上前去,像受了什么委屈。

感谢油画院提供的这次机会让我把这些年的画展示出来,感谢所有对我提出一针见血的批评的师友们,我对你们的感激就像在睡梦中被叫醒,从而躲过火灾。 
夏禹 《情侣》70 × 70 cm 木板坦培拉 2011
夏禹 《情侣》70 × 70 cm 木板坦培拉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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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还是因了不懂画,所以最怕的是看不懂的那种距离感。

大约十几二十年前看到关良的画,心下欢喜至极,那会儿书画刚刚变成顺畅流通的商品不久,在这之前更早些时候,喜欢的画甚至可以直接跟画家或是谁那里“讨”要,我恨既没早生在广东又不长在上海,没机会讨,于是暗下心思要买一两件关良水墨,却被父辈劝阻,生生地等了十多年。但良公的笔意早就在心里生了根,拨拔不去,那最喜欢的,是这种没了距离、朴拙化境的气息,尤其那种对情绪和细节的捕捉,亲切之余还多了细腻之处。

褪去技巧而不是卖弄,这样的画家不多了。虽然水墨和油画表现形式不尽相同,虽然现在太多的画画的人也都学会了褪不褪去却仍要生生再罩上一层稚拙和遮掩来迎合创作,但,毕竟还是有喜欢的作品和画家可以看到,这便是有幸。夏禹相对于关良,一定是年轻后生,但对于喜欢这样作品的人来说,则是幸运了。

夏禹自嘲自己的“旧画展”,是彼意义的旧画而非此意义的旧画,他说“艺术家应该是离江湖气最远的人,虚伪是艺术的天敌,没有烂画,只有油头滑脑的画”,“敢于表达真实的自己才是汉子”,没错,时下迎合别人失去自我的艺术家太多了,作为年轻画家的夏禹,能不断转回身去看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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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三个月与夏禹几次的聊天,一起去看画展,都提到过他的新画,和即将在蜂巢举办的新画展,他对新作所保持的神秘感也让我一直期待。有了这转过身看的“旧画展”,新画怎能不更好?

这些天夏禹在杭州“踏青”,我则也离京“滞留”台北很多天了,偶尔的相遇,一如既往还是在网上、手机中,他依旧是不乐意跟我多聊、依旧不提他的新画,我则只好继续保持这份“好奇”和距离,等着他在手机背后构思下一句的幽默。

夏禹这盒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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