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85新潮以后的中国当代艺术家将目光更多地投向社会思考与批判,意图在浩瀚的中国传统艺术与前卫的西方当代艺术夹缝中寻找到自己的表达方式。徐冰的《鬼打墙》用传统的拓印方式将万里长城这一举世闻名的中国形象留存于纸本上,凸显了历史古迹的崇高感与重复劳作的“无用功” 之间的矛盾。吕山川的《大阅兵》以他独特的“社会景观”方式,在巨幅画布上堆塑出人们熟知的检阅场面,强烈的视觉效果反而将叙事隐藏在表象之下。喻红在《她——宝塔山姑娘》中淡化了延安宝塔山的历史形象,而以个人化的角度将这一革命地标融入平凡的日常留影之中。杨福东从中国祥瑞图像“麒麟”着手,平实而感人地记录了山东嘉祥石刻工人的生活状态,反映出了当代艺术家的社会责任感。在中国另一端,曹斐《谁的乌托邦?》以她独特的影像手法创作的虚实相间的画面,叙述着珠江三角洲灯泡工厂工人们的生活与梦想。刘建华则用现成品艺术的方式评判中国作为“世界工厂”的角色。《义乌调查》中堆积如山的中国制造,是艺术家对于中国在全球化进程中地位与关系的质疑。如果说以上艺术家是从真实的“地标”中寻找灵感,那么黄敏的《山水.风景-千里江山图》与《山水.风景-清明上河图》的全景构图中,用对比的方式将古代文人意蕴与当代众生相如卷轴画般徐徐展开。从巍峨恒久的长城到日异月更的工厂,艺术家们将他们对中国本土的观察融入了对于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思考,最终呈现在自己的作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