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作为一次归回 宋陵个展在浙江美术馆展出
5月23日,“重现的镜子——宋陵1985-2015”在浙江美术馆展出,作为巡展的重要一站,这也是2014年7月在北京今日美术馆展出后再度展出。在85新潮三十周年之际,这次在宋陵故乡杭州的展出也具有了特别的意义,这也是宋陵在杭州的首次个展。
蜂巢当代艺术中心负责人夏季风、浙江美术馆馆长斯舜威、艺术家宋陵、批评家吕澎(从右至左)在宋陵个展发布会现场
展览名称 “重现的镜子”来自罗伯·格里耶的同名自传,宋陵的创作如同一面镜子,折射的不仅是个体的创作状态,更是对社会与当代艺术发展历史的客体记录。展览展出了宋陵各个时期的200余件作品及相关文献资料组成,作品的创作时间跨度长达三十年,以近乎完整的作品轨迹对宋陵的创作进行梳理,形成可观的系统面貌。与今日美术馆的展出不同,这次在浙江美术馆展出的作品中还包括宋陵近两年创作的最新作品,将其当下的创作思考置于整个创作轨迹之中。
展览展出了丰富的文献资料
展览展出了丰富的文献资料
消失不意味着缺席
在外界看来,“消失”被用以形容宋陵近三十年来的状态。的确,作为85新潮时期的重要艺术家、85时期重要艺术小组“池社”成员之一,宋陵在1989年“现代艺术大展”之前,悄然出国,选择留学澳洲。从某种程度上,宋陵缺席了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三十年,但恰恰是这种缺席,令宋陵拥有了与其他艺术家不同的艺术语境。在杭州的创作时期,宋陵就有意地与当时命题式的艺术范式保持距离,对于乡土情节、藏区风情的描述,并不是他的关注。宋陵坦言,他希望讲述与自身更有关联的城市题材。其毕业时就选择了工人作为表达题材,毕业创作《大海铺路人》作为一种开端,宋陵在上海江南造船厂实习,与热情洋溢的生活场景不同,宋陵记录那并没有谈笑风生的工人的工作场景,工业化之下的机械与枯燥。
在外界看来,“消失”被用以形容宋陵近三十年来的状态。的确,作为85新潮时期的重要艺术家、85时期重要艺术小组“池社”成员之一,宋陵在1989年“现代艺术大展”之前,悄然出国,选择留学澳洲。从某种程度上,宋陵缺席了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三十年,但恰恰是这种缺席,令宋陵拥有了与其他艺术家不同的艺术语境。在杭州的创作时期,宋陵就有意地与当时命题式的艺术范式保持距离,对于乡土情节、藏区风情的描述,并不是他的关注。宋陵坦言,他希望讲述与自身更有关联的城市题材。其毕业时就选择了工人作为表达题材,毕业创作《大海铺路人》作为一种开端,宋陵在上海江南造船厂实习,与热情洋溢的生活场景不同,宋陵记录那并没有谈笑风生的工人的工作场景,工业化之下的机械与枯燥。
而在其进入《人·管道》的创作后,更是将管道与人作为一种象征而抽象画。在这次浙江美术馆的展出中,同时展出的还有宋陵在创作《人·管道》系列期间,创作的水墨手稿,在更为自由对管道的浓重的勾勒中,可以看到其表现的不同侧面。
《人·管道》系列作品
《人·管道》系列作品
《人·管道》系列作品
《人·管道》系列作品
意象被从具体中抽离
宋陵在《无意义的选择?》系列中,更是将具体指向抽离地更为纯粹。牛、羊等温顺的牲畜,成为了当时社会中无从选择的人物个体的喻体。宋陵受到安迪·沃霍尔的影响,将图像重复之中生成的表达力量发挥出来,在对于动物的描述中,不断的重复和深入使得动物形象甚至被异化,冷漠而平铺的笔触不带有一丝情绪,却在距离感中透着隐隐的悲伤。
宋陵在《无意义的选择?》系列中,更是将具体指向抽离地更为纯粹。牛、羊等温顺的牲畜,成为了当时社会中无从选择的人物个体的喻体。宋陵受到安迪·沃霍尔的影响,将图像重复之中生成的表达力量发挥出来,在对于动物的描述中,不断的重复和深入使得动物形象甚至被异化,冷漠而平铺的笔触不带有一丝情绪,却在距离感中透着隐隐的悲伤。
这种对于意象的重复书写和研究也一直贯穿宋陵的创作轨迹中。在后期对于《面具》、澳洲土著,乃至新作《器械》的创作中,都有延续。在《面具》之中,宋陵在8组作品中,使用了不同的表达手法,在对面具的远观之中,加入了传统书法与其他语境的研究。宋陵表示,“说一句话,或许是微弱的,但当将一句话重复一百次,这种表达自然就有了力量。”
《无意义的选择?》
《无意义的选择?》
《无意义的选择?》
文化对冲的共生
退一步,这三十年的旅居生活令宋陵不能说是中国当代社会的进程的亲历者,但这种距离恰恰引发了宋陵作为观者的视角,没有裹挟其中的他,更为深切地感受到社会结构差异产生的对冲。
退一步,这三十年的旅居生活令宋陵不能说是中国当代社会的进程的亲历者,但这种距离恰恰引发了宋陵作为观者的视角,没有裹挟其中的他,更为深切地感受到社会结构差异产生的对冲。
这次在浙江美术馆主展厅,《无意义的选择?》就分为两个部分,相对而立,一组是大家更为熟知的冷漠的动物形象,相对的一面,则以写意的手法辅以拼贴,成为令一种形态,这部分作品就是宋陵在去澳洲之后创作的内容。澳洲的华人其实更大程度地保持了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尊重,剪纸、符咒、冥纸等元素给了宋陵极大的冲击,经历文革时期成长的宋陵反而在这部分的传统中面对缺失,自然地,他选择将这些元素以拼贴的方式加入早先的水墨作品中,既记录了华人对于传统的继承,同时如伤口一般,无疑是对自我的一种反思。拼贴的手法也在宋陵之后的创作中有所延续,如《病入膏肓》、《金瓶梅》等系列,拼贴不仅仅成为宋陵创作方式中的一部分,这种从波普艺术影响而来的手法似乎自然宋陵在面对不同文化语境冲突时的选择,以加入的方式,进入身体表面,在那些伤口、图像的拼贴之下,成为一种共生的并置。
《遥感》
《太极》
对死亡的思考
尽管学习国画,但宋陵将水墨作为一种表达介入对社会的关注之中。他抛离传统国画中精巧、细腻的笔法,抛离了对情绪化的描述方法,甚至选择站在这种过度理想化的微弱审美的对立面。与传统水墨的留白不同,几乎在所有的作品中,宋陵选择将画面的底处理为黑色,在之中构建图像。他还有意用水彩纸代替宣纸,将水彩纸对水痕边缘的残留作为绘画的一部分。宋陵控制自己在笔法上的行走,不仅仅是传统工笔式的抒情,或是写意的洒脱,他完成了自己的转化,倾向于一种更为内敛的表达,恰恰在这种外表的冷漠与疏离之下,记录了自己对不同社会结构中个体的状态。
尽管学习国画,但宋陵将水墨作为一种表达介入对社会的关注之中。他抛离传统国画中精巧、细腻的笔法,抛离了对情绪化的描述方法,甚至选择站在这种过度理想化的微弱审美的对立面。与传统水墨的留白不同,几乎在所有的作品中,宋陵选择将画面的底处理为黑色,在之中构建图像。他还有意用水彩纸代替宣纸,将水彩纸对水痕边缘的残留作为绘画的一部分。宋陵控制自己在笔法上的行走,不仅仅是传统工笔式的抒情,或是写意的洒脱,他完成了自己的转化,倾向于一种更为内敛的表达,恰恰在这种外表的冷漠与疏离之下,记录了自己对不同社会结构中个体的状态。
从早期作品《遥感》、《太极》,到《梦幻时光》对于澳洲土著的描述,及近年创作的《干扰》无不反映出其对于社会现象的思考。在宋陵最新创作的《器械》、《夜行者》中,宋陵将手术工具标本化,以最客观的方式记录工具本身,背后实际上是一种对于生命及痛苦的思考。《夜行者》则将动物的骨骼作为讲述的对象,这也是宋陵未来创作的方向,他希望对动物生命的记录,呈现对于自然对人的冲突性。他透露,还将创作关于野生动物的系列,以室内的伪风景作为动物的背景,对生命形成讨论。
作品《干扰》
新作《器械》
新作《器械》
不仅仅是一次归回
本次展览的策展人、蜂巢当代艺术中心负责人夏季风表示,蜂巢将宋陵作为个案的展览梳理是蜂巢当代艺术中心对85新潮时期梳理和关注的开端。较之更早期对于西方简单的模拟,85新潮时期是中国当代艺术的自觉和充分发展的重要阶段。蜂巢当代艺术中心将相继推出85时期重要艺术家的展览,以个案的方式对其进行深入的展览梳理。6月将在蜂巢艺术中心展出梁铨个展,同样会对其近30年的创作轨迹进行梳理,下半年,将在龙美术馆及今日美术馆分别举办李津与魏东个展。
本次展览的策展人、蜂巢当代艺术中心负责人夏季风表示,蜂巢将宋陵作为个案的展览梳理是蜂巢当代艺术中心对85新潮时期梳理和关注的开端。较之更早期对于西方简单的模拟,85新潮时期是中国当代艺术的自觉和充分发展的重要阶段。蜂巢当代艺术中心将相继推出85时期重要艺术家的展览,以个案的方式对其进行深入的展览梳理。6月将在蜂巢艺术中心展出梁铨个展,同样会对其近30年的创作轨迹进行梳理,下半年,将在龙美术馆及今日美术馆分别举办李津与魏东个展。
而吕澎也出席了展览开幕,他指出,第一,展览将宋陵本身作为个展展开,从艺术家个体自觉地理解艺术到重新回溯艺术家的创作历史及成长背景,这种重现本身非常重要,同时在对于“85新潮”中“85新空间”、“池社”这些艺术现象的再梳理,也可以从中思考个体与时代的关联。第二,把握宋陵个人艺术发展道路、以及独特的创作视角与感受有助于理解他的作品。对于了解80年代逐步开放的艺术视野以及全球化语境对中国现当代艺术的影响,宋陵作品的探讨就是一个很好的个案。第三,宋陵的个展对于杭州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次讨论,这也应该是这座城市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
浙江美术馆馆长斯舜威在开幕式发言表示,这次展览不仅仅是宋陵的个展,而是自觉不自觉地担负着回望历史的使命,带有某种群体性的思辨。而宋陵作为当年“池社”的一年,带着作品隐者归来,格外令人关注。同时,这也是对浙江美术馆展览及学术结构的很好补充,这次宋陵个展的举办,也会更多地关注当代艺术这一领域。
作品《头骨》
作品《头骨》
新作《夜行者》
杭州,对于宋陵而言,他生于杭州,在中国美术学院的前身浙江美术学院学习,这里是旧地,更是故乡。在开幕式上,面对多年的师友、亲人,宋陵动情地回忆了父亲宋忠元,回忆了作为浙派代表画家的父亲亦父亦师的教导,“父亲直到去世,也没有看过我的展览。在他离开两周年的日子,这个展览,就是送给爸爸的展览” 。
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