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空间里看一个仅供阅读的展览
对于以看展为日常工作的艺术媒体来说,在见多了极简的白盒子标配进口射灯的常规展厅后,当偶然闯入一间仅依靠自然光线工作的灰色空间时,那种想言说的冲动是瞬间飙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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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paper one展览现场"
on paper one展览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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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pbeijing空间入口处"
zapbeijing空间入口处
与《Hi艺术》位于同一幢写字楼同一楼层的zapbeijing空间就是这样一个特别的地方。在它尚未装修完工时,我们就对它那扇厚重的“冰箱门”充满了好奇。直到它在9月23日向外界敞开大门时,才得以一探究竟。空间以它的主人渣巴的个展《直到天光已渐》正式揭幕。展览主题也暗示了这个空间的独特之处——没有灯,只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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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勋作品《月亮爱好者》"
贺勋作品《月亮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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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婷将此前个展“应和”画册中的红色抽离,重印了一本画册"
鞠婷将此前个展“应和”画册中的红色抽离,重印了一本画册
11月25日,zapbeijing开启了它的第二次展览——由设计师纸今策划的 “on paper one”。如题所示,展览与纸有关。但它与十四位(组)艺术家陈彧君、高露迪、简策×程昱峥、韩磊、贺勋、蒋志、雎安奇、鞠婷、林科×tria、肖武聪、许炯、渣巴、翟倞、纸今的关系何在?原本以为仅仅是呈现他们的画册,但当看到空间入口处用手电筒照射下的写满诗歌的牛皮纸袋时(贺勋作品《月亮爱好者》),才明白并非自己所设想的那样。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画册的缺席,鞠婷、高露迪、陈彧君和林科就将他们再加工的画册带到了现场。鞠婷将此前个展“应和”画册中的红色抽离,重印了一本;高露迪则用了他2011年的一个作品集,但是作品全部被掏空,并叠加了后来创作中出现的元素;陈彧君通过在画册中补充加入童年记忆的图像,带来了一份《来自吉隆坡的礼物》;林科则将他原本可以扫码观看的原始视频文档打印成书,固定在模拟电子屏幕的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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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磊则用他搜集而来的老照片编排进他深压抽屉里的两本旧相册"
韩磊则用他搜集而来的老照片编排进他深压抽屉里的两本旧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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雎安奇1999年拍摄《邮包》的手写剧本"
雎安奇1999年拍摄《邮包》的手写剧本
手稿就像身体的皮肤,是最贴近艺术家的那层,也最真实。展览呈现了翟倞的创作手稿、肖武聪的读书笔记、蒋志23年前学习铜版画时的泛黄的笔记本、雎安奇1999年拍摄《邮包》的手写剧本等。如果时间充裕,这些难得一见的创作文献有足够的理由让你驻足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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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策和她的丈夫程昱峥以接力的方式临摹了60幅欧盟政治地图"
简策和她的丈夫程昱峥以接力的方式临摹了60幅欧盟政治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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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露迪 《Friedrich》23.5×21.5×5cm 综合材料 2017"
高露迪 《Friedrich》23.5×21.5×5cm 综合材料 2017
也有艺术家将纸作为创作媒介。简策和她的丈夫程昱峥以接力的方式临摹了60幅欧盟政治地图;韩磊则用他搜集而来的老照片编排进他深压抽屉里的两本旧相册;来自捷克的艺术家Milan Grygar在五线谱绘制各种颜色的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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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捷克的艺术家Milan Grygar在五线谱绘制各种颜色的直线"
来自捷克的艺术家Milan Grygar在五线谱绘制各种颜色的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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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今《停顿》 印刷品 2017 (海子: 5.1×14.1×2cm;红楼梦: 7.2×14.8×3.3cm;Borremans: 7.1×15×1.2cm)"
纸今《停顿》 印刷品 2017 (海子: 5.1×14.1×2cm;红楼梦: 7.2×14.8×3.3cm;Borremans: 7.1×15×1.2cm)
既然与纸有关,必然少不了书的参与。纸今将《红楼梦》、Borremans的画册、海子的诗集进行裁切,新书凭借它们剩余的部分自成一套阅读系统。渣巴选择若无其事的失去,所以去《郑文公碑》上打了许多孔。一侧摆放着去掉一角的《纽约锁记》,是渣巴尝试如何用精确的个人行为导致不精确的集体行为。现场唯一带画框的作品是许炯的《无题》,他将撕下的两张拍卖图录裱好,用颜料在玻璃上做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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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武聪的读书笔记和创作思考的记录"
肖武聪的读书笔记和创作思考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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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科将他原本可以扫码观看的原始视频文档打印成书,固定在模拟电子屏幕的木板上"
林科将他原本可以扫码观看的原始视频文档打印成书,固定在模拟电子屏幕的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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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炯的《无题》"
许炯的《无题》
在zapbeijing空间,观众“被迫”回到原始的状态,借助自然光线,戴上一副白手套,颇具仪式感地观看一次仅供阅读的展览。纸巾介绍说“on paper one”,既是on paper的第一个展览,也是书本纸张的第一页,她希望更多的艺术家创作“艺术家书”参加“on paper two”,在纸上进行一切可能性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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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巴《去打孔之“郑文公碑”》"
渣巴《去打孔之“郑文公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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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一角的《纽约锁记》,渣巴尝试如何用精确的个人行为导致不精确的集体行为"
去掉一角的《纽约锁记》,渣巴尝试如何用精确的个人行为导致不精确的集体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