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世代的艺术!5位中国美院在读学生的AI美学
上海文艺繁荣,各路展览频频。分身乏术,令我“逢展必去”的机构不多,艺仓美术馆旗下的独立艺术项目“码头计划”是其中之一。
“码头计划”第五期项目,“提示词——AI艺术展”呈现五位来自中国美术学院的青年艺术家陈子健、林庄祥、邵立昊、王梦荻、赵小锋的13组新作,学术主持由刘化童担任,策展人黎远,策展助理曾书颖。
展览以“提示词”切入,五位艺术家把生成式人工智能当作创作媒介,通过空间装置、实验游戏、互动影像等形式,展现人工智能介入创作的不同方式。
如何在科技外壳的包裹之下
真正展现出艺术的语言和内核?
正如19世纪摄影术的发明打断了绘画长久以来的惯性,后来录像、数码技术的发展又催化了媒体艺术的进一步成熟,可以说,技术革新伴随的媒介更迭,常会驱动艺术内部的换血和改革。
AI生成绘画和照片并非新鲜事,但随着每次迭代,其生成结果的细节越来越多,现阶段的AI已经能够生成 “令人毛骨悚然且过于完美”的图片,甚至能够根据年代变换风格。
相信未来通过饲喂足够多的数据,AI能够生成更加逼真的图像,也正因此,“艺术家是否会被取代”的争论也甚嚣尘上。
AI是近年来各界热衷于讨论的话题,艺术领域当然也不例外。
可长久以来无论是自主生成还是人机合作,大多数作品仍然停留在技术奇观的层面,尚未形成充分的艺术表达或完整的美学体系。
我们好奇的是,艺术家在使用AI创作时,如何在科技外壳的包裹之下,真正展现出艺术的语言和内核?
AI会如何激发艺术家的灵感和批判性思考?
人机合作的成果又会给观者的感官与思想上带来怎样的冲击?
图像生猛
展览一明一暗的两个空间,从林庄祥的两个AI视频《人龙卷1号》和《一个捕食者,一个猎物》开始,就能明显感觉到某种暗流涌动的压迫感。
《人龙卷1号》中用AI制作的影像人潮叠加,其密集程度令人想起假期中的景区商业街。
这汹涌人潮的意象又何尝不像我们每天通过各种媒介接收到的一条条信息,到最后,某条信息的细节早已被遗忘,头脑中徒留混乱与眩晕。
摄像技术难以短时达到的密集感,AI可以轻松达成,更高的效率,对画面更多的控制,在某种程度上也许少了一些在拍摄过程中随机与偶发,但只要创作者对作品具有明确的想象,也许AI会根据指令给出未曾预设的惊喜。
赵小锋的实验游戏《澴流》和空间装置《戛然》表现出异曲同工的“超载”美学——屏幕中的图像不停歇地生成,直扑入观者的视线。
色彩缤纷的多爪怪物形象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喷薄欲出。
装置中央的的电视屏幕上更是不间断地播放着AI生成的怪物形象,猎奇之余,更觉得心有余悸。
图像生猛,稍不留神,被吞噬的是自己的身心。
并非“炫技”
而是展现与科技共存的视角
陈子建的实验游戏《迭代步态》着意设置了可互动的剧场空间,观众坐在座椅上,看着一个个由Al控制的人偶逐步学习走路。
Al训练过程作为戏剧的主体展现给观众,当控制人偶倒下时,人偶被保留在原地,紧接着由更完善的Al模型控制的人偶出场,直到人偶堆满舞台,以及最终的完美模型训练完成。
邵立昊的AI视频《识别的欲望:猪笼草Pineapple》则通过生成式图像技术的自动化识别与生成图像和声音的能力。
艺术家对赛车游戏录像的速度进行调整,实现不同的听觉体验。
声音识别的人工智能程序识别出变化后的声音环境,反馈给图像生成的人工智能程序,并在图像中呈现出识别的概念。
王梦荻的《三眼》包含一件件充满童趣的绘画,但实际上是艺术家在使用人工智能生成图像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很多用AI生成的儿童画中人物有多个眼睛,这样的错误在儿童画中是不会出现的。
“而三眼或是多眼的符号在许多的文化语境中则与神秘、未知、不祥或是预知未来的能力相挂钩,这正是我们在探索人工智能时的感受”,王梦荻说。
生于千禧年前后的策展人和5位艺术家目前都是中国美院在读的学生,作为与互联网和AI技术共同成长的一代,他们为展览带来的色彩并非“炫技”,而是与科技共存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