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的弥漫” 体验朱加身上那份独特的气味
艺术家朱加
11月4日,香格纳主空间及H空间同时开幕朱加2015年的最新个展“临界的弥漫”。其中,主空间呈现了朱加自90年代初期至新千年后的摄影和录像作品,包括《温度》、《闪光》、《距离产生距离》等。另外,H空间带来了朱加2015年的新作《缺失的表达》与《彩色气球》 。正如朱加所讲,“’临界的弥漫‘正是我所精心挑选出来作品的线索,从中比较干净的诠释了我对现实、艺术与日常的思考。”
《彩色气球》 10’ 多路视频/装置 2015 Edition of 4 + 2AP
《彩色气球》局部 10’ 多路视频/装置 2015 Edition of 4 + 2AP
1963年生于北京的朱加,1988年从中央美院油画系毕业后就开始进入到了摄影和录像创作实践的前沿,可谓中国早期录像与摄影艺术的先行者,并试图用一名艺术家的创作语言解开当下社会所隐藏的那层关系。他以不动声色的、简约的制作方式和对现实冷静而强有力的介入立场,成为中国观念艺术中特殊的个案。其先锋的实验性作品为之后的实践者们提供了大胆的先例。另外,他的作品和九十年代盛行的全球化基本同步,为中国社会的转型提供了实时的批判性评注。直至此次时隔两年后的个展“临界的弥漫”中所看到的新作,我们同样能够从中解读出当下社会越来越复杂的关系,但是它变得更加晦涩,几近歇斯底里,也不再像早期《他们俩有过性关系?》般如此粗暴与直接。
《缺失的表达》局部 200 x130cm x 7 摄影 2015
《缺失的表达》局部 200 x130cm x 7 摄影 2015
最新创作的多路视频的影像作品《彩色气球》,除了四个错落有致的场景之外,外围小提琴乐手重复地拉着C大调的A音,同时给观众带来视觉和听觉的重复性折磨。在视觉与听觉都发生了错位的同时,身临其境的观众不得不去用自己的主观意识去填补画面之间的人物关系与解读那枯燥的声音所带来的心理暗示。画面里男孩手中的彩色气球,有节奏地上下升起和下降;青春女孩坐在铺满鲜花的床垫上,仰着头充满期待地微笑;旗帜飘扬投射在墙面上的影子以及不同人物角色的神情姿态,都从非正常心理的角度触发相互的咬合关系。这也正是朱加希望通过充满暗示性语言符号,表达出对于控制力的批判性态度。
香格纳主展厅现场
《温度》局部 120 x 92cm 摄影 彩色喷墨打印
《我的空间》 120 × 120cm × 4 彩色喷墨打印、无酸相纸 Edition of 5 + 2AP
在这组四张照片组成的系列摄影作品中,艺术家自己出现成为图片中的主角,扮演成一个拘谨略显自闭的白领中产,坐在有着那个年代特定的典型的商场购物环境中,一个家具销售市场布置的家具样板间,表情过于庄重,服饰过于造作。凝聚着一种不协调的氛围,潜层意义所指,时间、任务、地点都是虚假的,唯有焦灼不安是真实的。
《闪光》 8‘ 单路视频、黑白,后期音效制作 Edition of 3 + 2AP
这件朱加极具代表性的作品《闪光》,将一台微型摄影机捆绑在拍摄者腋下身体的正侧面,镜头朝向正前方,景别略有收缩以增加被拍摄物体的运动感。在一个室内篮球场与被拍摄者打篮球,摄影机记录下对面这个模特儿运动过程的同时,摄影机也随着拍摄者的身体的运动而变换拍摄的角度。声音部分是根据影像的节奏变化编辑了一组略带有旋律的声音效果,强调影像本身的游离和不确定性。
《距离产生了距离》 3‘43" 多路视频、双通道彩色录像、同期声录音 Edition of 3 + 2AP
Hi艺术=Hi 朱加=朱
Hi:2015年创作的《彩色作品》,最后呈现的效果你觉得满意吗?
朱:在编辑的时候,我刻意的不想重复的看《彩色气球》,但是当所有的一切都弄完了后,再看这件作品时,它比我预设的效果要好。
Hi:在你创作语言里面,哪一部分缺失的内容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朱:在我所有图像及影像的语言里,我希望给一些暗示。就像我1995年的作品《他们俩有过性关系?》,它表面看起来就是一句敏感的字眼,但其背后我所涉及的范围包括了当时社会与政治对人的影响,它不单纯是宏观意义上的政治关系,还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微观政治。甚至镜头本身也具有主观的侵犯性,媒介它所释放的非理性的视角,也带有恐怖的、非人道的意义在里面。在我创作的语言里面,我试图达到一种转换。如何将我所暗示的语言与媒介语言转换的更加到位,是需要不断训练的。
Hi:近20年的创作过程中,相较于早期的作品,我觉得在你的作品里气质变得更温柔了。
朱:你感觉到温柔啊。当我想要表达的内容越清晰时,我就越想把它呈现的越隐蔽。因为在今天现实条件下,所有的指向都太明确了,完全没有私人空间,所以我必须在我的作品里,用一些软一点的东西将其消解。我始终还是要表达,我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变。我还是坚持对现实、文化、政治保持批评的立场,但是我希望在艺术语言上能够给予大家一个新的认识。
Hi:从作品语言的表达来看,是否与当下整个社会的环境有关系?
朱:对,80年代末整个社会的结构关系与今天相比,其层面要少很多。所以我创作的《他们俩有过性关系?》这件作品是与当时社会的接受度与表达的关系是我想要的。直到今天,我创作作品这种关系的尺度是没有变的。变的是今天的社会,出现了许多不同层面的社会关系,所以在我的作品里也会出现各种层面的理解。我会跟着整个现实的状态,调整我的工作方式,以更加准确与有力量艺术语言保持我的立场与态度。如果文化与现实不产生碰撞,交锋、尖锐的对撞的话,那么艺术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Hi:在这次最新个展“临界的弥漫”里的作品,它有哪些共同之处?
朱:在我的作品里,你会看到一个情色,它不是色情的意思,而是我个人艺术创作的特质,并不是刻意而为之,而是冥冥中潜在的行为,它更像我个人的气味。在这里如何把个人的这份气味提示的更加明确,这也是一个成熟艺术家应该去思考的问题,而展览“临界的弥漫”正是这批我所精心挑选出来作品的线索,从中比较干净的诠释了我对现实、艺术与日常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