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16春拍数据看中国当代艺术软着陆了吗？
“中国当代艺术软着陆了吗？”这是今天讨论的主题。同时它跟近几年不断调整的二级市场，有着密切的关联。
对于拍卖公司来说，“当代艺术”近两年所面临的内忧外患显而易见：不断洗牌的格局、过去的蓝筹股“F4”不再显灵、国内买家纷纷将收藏清单开到国外艺术市场、征集难度更是日益增长……空口无凭，在大数据时代的今天，让我们先看下这两年5家关注度最高的拍卖公司的“现当代艺术”专场成交总额走势图。
香港苏富比“现当代艺术”专场成交总额走势图
数据源自香港苏富比“现当代亚洲艺术晚间拍卖”、“现代及当代东南亚艺术”、“现代亚洲艺术”专场
香港佳士得“现当代艺术”专场成交总额走势图
数据源自香港佳士得“亚洲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亚洲当代艺术”、“亚洲二十世纪艺术”专场
中国嘉德“现当代艺术”专场成交总额走势图
数据源自中国嘉德“中国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专场
北京保利“现当代艺术”专场成交总额走势图
数据源自北京保利“现当代艺术”及“中国新绘画&装置”专场
北京匡时“现当代艺术”专场成交总额走势图
数据源自北京匡时“现当代艺术”专场
吴冠中、尚扬 本季的无冕之王
回归到本季即将结束的春拍，今年各大拍卖公司的上拍数量普遍出现了下滑的趋势。但是值得留意的是，香港苏富比、中国嘉德及北京保利均在市场行情脆弱之时，却拿出了漂亮的成绩单，总成交额基本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准。尤其是国内拍卖行的表现更是可圈可点，中国嘉德在去年首次推出夜场拍卖之后，再次强势出击，市场罕见的拍品名单加上谨慎的估价也都是本季春拍最具吸金点的地方。仅占2014年春拍41%的拍品数量，成交总额却极为的接近。从这一点来看，本季北京保利“现当代艺术”专场可谓是近两年表现最为成功的一次。除了拿下本季唯一一件常玉的《蓝色背景的盆花》之外，尚扬、吴冠中的精品专题也再次得到了市场强有力的肯定。
吴冠中 《周庄》 148 × 297cm 布面油画 1997 成交价：2.36亿港币 保利香港2016春拍
尚扬 《蛇年风景》 118×406cm 布面油画、丙烯 2001 成交价：1242万元 北京保利2016春拍
不同于上一波高涨的令人发虚的行情，这一次险处逢生的“踏实感”则来的更为真实。正如资深市场专家伍劲在接受采访时所写道：“看完嘉德的春拍（实际上是在网上看的），我觉的当代艺术貌似有起色。两个方面，一些过去几年很难卖的作品开始恢复交易了，当然价格不如从前。另一方面，年轻艺术家们在创新高，比如黄宇兴。然后看佳士得，张颂仁的收藏，成交率很好，大件也卖出了。虽然刘野作品的价格跟以前相比打了很大折扣，但是有交易总强过长期停牌。而且，市场重心看起来又偏向了中国当代。再看保利，指标性的是尚扬专题，全部成交，价格也不错。然后匡时，王广义‘85时期’的作品估计创下了单位尺寸价格新高。70后新绘画部分相当强劲，甚至有90后买家加入。这些都是市场走向复苏的信号，也许我太乐观了（笑）。”
曾梵志《肉系列之三：献血过量》 180×167cm 布面油画 1992 香港佳士得2016春拍 成交价：3036万港币
张晓刚《黑色三部曲：忧郁》 177.8×114.3cm 布面拼贴、油彩 1990 香港佳士得2016春拍 成交价：844万港币
无创新则倒退
当然，近两年也是拍卖公司成长最快的时候。不仅需要时刻保持着对市场的敏锐判断力（掌握市场风向标），还要层出不穷的想出新的“点子”来吸引国内外买家的关注度，真可谓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正值三十周年的佳士得，全线出击。从二十世纪的赵无极、朱德群、吴冠中到张颂仁“破晓”专题的早期中国当代艺术；日韩系到东南亚艺术的市场明星拍品应有尽有。在这里值得我们留意的是佳士得夜场中的十件来自汉雅轩负责人张颂仁的拍品，成交率达90%。尽管其中只有两件拍品以超出高估价范围成交。本季北京保利最新推出“亚洲现当代艺术”，主打日本近两年的明星拍品。但是不料时机没有抓准，从佳士得夜场所释放的日本当代艺术下滑的信号到国内买家鲜有问津的尴尬场面，想必接下来很难继续在国内艺术市场推广。同时，北京匡时也在本季迎来了十周年的庆典之际，首次推出“寻珍：现当代艺术夜场”。
刘炜 《游泳美女 第三号》 200×150cm 布面油画 1994 香港佳士得2016春拍 成交价：1684万港币
王广义 《后古典系列——冥想的圣母》 84.5×64cm 布面油画 1988 北京匡时2016春拍 成交价：402.5万元
“春拍行情的惯性表现，呈现出的两极分化更加明确。之前流行过板块如：‘卡通’、‘8年前定义的当代艺术’、‘新水墨’等大行情都已不在。泥沙俱下的状态发生改变，早几年开始调整的板块也已出现选择性增长，但市场的困境一如既往。征货难也成为国内一线拍卖公司业务主管最为头疼的事情。
我们习惯用我们的角度去审视欧美艺术市场，却很少用欧美艺术市场的思维方式来审视我们当下的现当代艺术市场格局。有一个重要段落还未被市场清晰呈现：从‘五·四运动’后至1949年前的‘战后现代艺术’板块，如果把这一段落时期创作的油画、水彩、原创版画、漫画等作品放在一个社会史背景意义的坐标中来，其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才算清晰出来。这一段落的价值比‘’85美术运动’、‘后89’艺术在社会史的份量更为重要，这难道不是市场所需要的重要契机吗？”来自资深市场专家李抗对于本季春拍的观察，大家不妨一起讨论下？
刘野《小海军》 105×91cm 布面油画 2000 估价：1200万至1800万元 中国嘉德2016春拍 流拍
刘野《红2号》 195×195cm 布面丙烯 2003 估价：500万至700万港币 香港佳士得2016春拍 成交价：484万港币
刘野作为本季“市场重新定价”最为明显的个案。本次中国嘉德春拍定价在1200万至1800万元的《小海军》，虽然有成交记录显示曾经有1344万元成交的行情，但这次却无人响应。紧接着5月底佳士得春拍中，刘野的《红2号》则是以484万港币低于估价成交的落差来看，前者卖家不忍痛割爱的话，恐怕是很难出手了。
新一代行情能否顺利接棒？
贾蔼力《米奇的救赎》 200×282cm 布面油画 2009 香港佳士得2016春拍 成交价：664万港币
刘韡《紫气1-1；紫气1-2；紫气1-3》（共三件） 299.5×150cm×3 布面油画 2005 香港佳士得2016春拍 成交价：484万港币
王光乐《水磨石2004.2.7-2004.4.5》 179.9×179.9cm 布面油画 2004 香港苏富比2016春拍 成交价：428万港币
除了上拍作品的数量及单件作品的成交价格在下滑，本季压缩的还有“北京苏富比”及“上海佳士得”，这两家国际龙头拍卖公司纷纷选择了暂停国内分支的春拍工作，并将本季重心集中在香港。自去年秋拍，上海佳士得成功推出“+86 Frist Open”，将一级市场的抢手资源引进至二级市场，最终仅一件流拍，成交率高达96.97%，收效明显。在新一代艺术明星中，这两年备受市场关注又充满争议的三位青年艺术家：贾蔼力、刘韡、王光乐可以说引领了70后至80后艺术家的市场行情。首个突破千万大关的70后艺术家贾蔼力，在本季仅有两件作品上拍，其中一件在估价范围内成交，而另一件则遗憾流拍。刘韡与王光乐的上拍作品成交率均在90%以上，表现平稳。
王音 《月是故乡明》 320×150cm 布面油画 2008 成交价：207万元 刷新艺术家拍卖纪录 北京保利2016春拍
王音近五年成交额及最高单价
Tong Gallery +Projects负责人孙彤也来到拍卖现场观察今天的二级市场的行情并在采访中表示，“今年当代艺术板块的拍卖作品量明显减少了，但艺术家名单也更加的谨慎，拍卖现场人气不差，只是大家出手的频率变得更为的理性。当然，这也是预料之中。处于冷静和观望期的拍卖市场，我认为对整个艺术市场的良性生态还是有益的。特别是对于作品定价的合理性、作品的学术和艺术价值、市场融合等问题上，都会给予艺术家和画廊一定的时间和空间去思索其中的关系，从而杜绝一些不合理的炒作和投资。 ”
黄宇兴 《视觉与成长》系列：《在阳光下看王老师的写生》、《在夏夜看王老师写的文章》、《在春天看王老师推介的素描》 244×122cm×3 塑板综合材料 2000 成交价：103.5万元 刷新艺术家拍卖纪录 中国嘉德2016春拍
黄宇兴近五年成交额及最高单价
今天，想要在二级市场里找出刷新艺术家个人拍卖纪录的“当代艺术”作品，真可谓是“凤毛麟角”。有人说，“今年的拍卖越来越不好玩了，作品都没与什么新意。”也许这是导致一部分买家逐渐将视野转向一级市场的原因之一，但是这并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一级市场理应要走在二级市场前面，而不是让二级市场来滋养整个行业的生长，否则艺术市场的资源也会枯竭。
谭平 《无题》 200×300cm 布面油画 2014 成交价：138万元 北京保利2016春拍
谭平近五年成交额及最高单价
段建宇 《如何在高原放松自己-在适当的时候让文胸和帽子随风飘荡》 250×180cm 布面油画 2008 成交价：178.25万元 北京匡时2016春拍
段建宇近五年成交额及最高单价
谢南星 《拿枪的自画像》 148×128cm 布面油画 1997 成交价：151.8万元 北京匡时2016年春拍
谢南星近五年成交额及最高单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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