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缅北战事” 艺术能做些什么?
杨画廊门外临时搭建的厂棚,作为“缅北战事”的展览空间
10月28日,是一场无法以展览命名的展览“缅北战事”开幕的日子。在杨画廊门外临时搭建的空间里,由崔灿灿担任策展人,艺术家张玥、包晓伟深入“虎穴”缅甸果敢的亲身经历为核心,展示的是此次果敢之行里难民的生活、缅军的物件与人的境遇。进入展厅之前,外围由黑色的剪纸包裹住的临时“展厅”,就像电影序曲一般将整个故事贯穿之中。
隔为两个展示空间,分别展示缅军的个人物品、难民的照片与艺术家纪录性影像、当地写生的内容为主
今年三月份的一个无聊的晚上,策展人崔灿灿与艺术家朋友们一起喝酒时,无心聊起打仗的事情,提及缅甸果敢这个地方,第二天张玥与包晓伟的果敢之行的这样“草率的”开始了。顺便百度了下“果敢”是何方,果敢——地图上属于缅甸的华夏土地,缅甸东北部有三个由汉族人建立的国中之国,其领导集体都是汉人。果敢位于以彭家声主席为首的缅甸第一特区之内,属掸邦。因其封闭经济发展极端落后和不平衡,其辖区内人民群众的生活状况普遍相当贫困.虽同样是汉人,说汉语,写汉字,使用RMB,用云南的手机信号,看大陆的电视节目,他们隶属的国家却是缅甸。
艺术家张玥、策展人崔灿灿、艺术家包晓伟(自左向右)
关于果敢的背景资料,也成为了展览最具有号召力的噱头。对于中国人来说,果敢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金三角地区,战事连年不断,进去后随时都会面临死亡的威胁。在那里,从何谈起艺术?与谁谈艺术?这也是我在进入这个展览时最大的感触,当艺术成为纪录的语言,它不再成为宗教的傀儡,拒绝政治与商业摆布的工具之时,在那里,艺术的价值在哪里?
缅军的个人物品、车牌、战争遗留的东西都是艺术家通过各种渠道带往国内
当地难民的物品及艺术家随身携带的设备与书籍
策展人崔灿灿如是说,“今天的当代艺术已经成为了博览会权力系统与藏家趣味控制的一个地方,当下的艺术家,又如何在当下如此乏味的艺术体系中寻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与方式?我们往往说的批评都只是存活在文本之中,它没有现实的批评与遭遇,而此次展览的目的也在于次,它提供给了当代艺术存在的真实语境。当艺术家的生命都构成威胁的环境下,每天所经历的分分秒秒都会是不可控的时候,这次展览所呈现作品就不再是最重要的了,它成为了兑换大米的一个工具,最后将它们分给6000多位难民,让他们暂时可以解决温饱问题。”
以插图的形式,记录着当地发生事与物
墙上布满了艺术家创作的视觉日记
当地难民的肖像
当展厅将张玥与包晓伟在果敢经历的某些片段提炼至展厅之中时,我们所看到的不过是被安置的非常安全、陈列有序的物件与影像,但是它与其他抒发个人情绪、提出学术立场的展览有着很大的不同,它们是血淋淋、走过真枪实弹、忍受着饥饿与生命威胁后所呈现的过程,很大程度上它更像一部艺术纪录片,艺术家在里面只是经历的一部分,也是最幸运的一部分。
艺术家记录的视频日记
当地的棉毯与装米的麻袋,漂亮的成列在展厅里
Hi艺术=Hi 张玥&包晓伟
HI:在这60天的果敢之行里,你们体会最深的是?
张玥&包晓伟:自二战之后,金三角地区分给了缅甸。我们从电影、小说里所看到和听到的缅甸变得是可以触摸得到的,看到那边的人长什么样子,房子是什么形状,就像将谜底揭穿后,我们才能进行沟通,从而引发的沟通是最为重要的。还有就是大米的来自不易,当我们在住的帐篷里发现大米一排排的变少时,我们开始觉得危险。因为没米了之后,难民就会开始暴动。难民有很多种身份,里面有间谍、游击队成员。
HI:在这里遇到了那些惊险的事情?
张玥&包晓伟:我们到的第一天,当地人就跟我俩说一名记者没有缘由的被枪杀了。我们倒没有遇到那名记者这样的事情,但是在我们去果敢城里时差点被缅军扣住(为了赎金,他们挺喜欢抓中国人)。
包裹成炸药包形式的近十米油画
包晓伟创做的当地难民素描肖像与油画(在本次展览中,绘画与作品并不是最重要的内容,它只是在这个过程里做过的一件事情。于是在艺术家与策展人的商量下,将10米长的油画捆绑起来,它看起来甚至有点像炸药包的形式。)
HI:在这个过程里,你的心态上有哪些变化呢?会不会后悔?
张玥&包晓伟:去之前是觉得今天部分的艺术家在工作室做些“工艺品”后,拿到画廊和博览会去获取相对的金钱,还是觉得不对的。正好那晚聊到战争的事情,崔灿灿说果敢正在打仗(难民营里安全系数高),第二天我们就去了。我们先坐火车到的昆明,昆明坐飞机到临沧,再做小巴到南伞后,想办法偷渡到果敢(当地没有正规渠道办理签证)。刚到当地难民营仓库时,我们就懵了。但是这一路就这么过来了,没什么特别的。
HI:听说张玥在那认了一个干儿子?
张玥&包晓伟:对,特别好。那个7、8岁的小孩不是那种又乖又听话的那种,他会偷东西、抽烟,但是很聪明。因为他不会说话(孩子的爸爸吸毒所导致),所以其他小朋友都瞧不起他,不跟他玩。
Hi:在后面的纪录性的影片里,看到张玥非常难受的哭了,是为什么?
张玥&包晓伟:因为刚好在我在果敢的时候,我接到我外公去世的消息。
张玥&包晓伟:去之前是觉得今天部分的艺术家在工作室做些“工艺品”后,拿到画廊和博览会去获取相对的金钱,还是觉得不对的。正好那晚聊到战争的事情,崔灿灿说果敢正在打仗(难民营里安全系数高),第二天我们就去了。我们先坐火车到的昆明,昆明坐飞机到临沧,再做小巴到南伞后,想办法偷渡到果敢(当地没有正规渠道办理签证)。刚到当地难民营仓库时,我们就懵了。但是这一路就这么过来了,没什么特别的。
HI:听说张玥在那认了一个干儿子?
张玥&包晓伟:对,特别好。那个7、8岁的小孩不是那种又乖又听话的那种,他会偷东西、抽烟,但是很聪明。因为他不会说话(孩子的爸爸吸毒所导致),所以其他小朋友都瞧不起他,不跟他玩。
Hi:在后面的纪录性的影片里,看到张玥非常难受的哭了,是为什么?
张玥&包晓伟:因为刚好在我在果敢的时候,我接到我外公去世的消息。
记录在册的领取大米清单
艺术家使用的票据与当地告示
HI:去之前有想过回来会举办一个展览吗?
张玥&包晓伟:没有。之前以为去不了,去了又怕回不来。当时想的与艺术完全没有关系,在那呆了45天后,我们回到国内将身上所带的东西与此次赞助人沟通后,才筹到资金给当地人买大米。
HI:最终以展览形式呈现的理由是?
张玥&包晓伟:第一,我们觉得自己还是艺术家;第二,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更多的人对上这个缝。当然,我们能力有限,我们无法呈现当地的全部面貌。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所有的非正义不能藏着掖着,你可以不关心,我不可以不做。我们父母也问我们,‘果敢与我们有何关系?’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没有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就可以忽视它。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的,艺术家的工作也不仅限于工作室完成一件作品,有些事就得往里搭。
张玥&包晓伟:没有。之前以为去不了,去了又怕回不来。当时想的与艺术完全没有关系,在那呆了45天后,我们回到国内将身上所带的东西与此次赞助人沟通后,才筹到资金给当地人买大米。
HI:最终以展览形式呈现的理由是?
张玥&包晓伟:第一,我们觉得自己还是艺术家;第二,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更多的人对上这个缝。当然,我们能力有限,我们无法呈现当地的全部面貌。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所有的非正义不能藏着掖着,你可以不关心,我不可以不做。我们父母也问我们,‘果敢与我们有何关系?’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没有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就可以忽视它。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的,艺术家的工作也不仅限于工作室完成一件作品,有些事就得往里搭。
每天的日记与当天缅甸的报纸对应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