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祥宏集万里峥嵘与39号房间 郑菁与韩五洲双个展于墨方开幕
郑菁”39号房间“
11月5日,墨方空间最新个展郑菁“39号房间”与韩五洲“千祥宏集万里峥嵘”同时开幕。
韩五洲“千祥宏集万里峥嵘”
郑菁个展来自于她在柏林驻留期间的创作,2016年郑菁入驻柏林里希特菲尔德监狱39号房间,在这个房间中她生活了57天。在这段不算漫长的日子中,困扰她的第一问题是:39号房间原本的犯人是谁?因为什么原因他被关入狱?在这个空间中这个人通常会呆在哪个位置,做什么事?福柯将监狱系统看作是19世纪最为重要的发明,使用现代规训技术的监狱使曾经作为公共景观的惩罚消失了,惩罚不再是一种公开表演,因为表演意味着展示犯罪本身。因此,惩罚逐渐成为了司法程序中隐蔽的一个部分,它脱离了日常领域,逐渐变成一种抽象意识。最终惩罚使得人们被控制在一个强制、剥夺、义务和限制的体系中,它从一种制造无法忍受的感觉的技术转变为一种暂时剥夺权利的经济机制。
在郑菁的描述中形容监狱的这个房间时说,“监狱的位置很偏僻,矮矮的、很安静,唯有进出的大铁门声分外响亮。39号房间是长方形,长3.36米、宽2米,有扇生锈的铁窗,窗孔可以透光,开在高高的、我需要举起手站在床上才能够着的地方。从那窗孔里透进来的一点天光,非常微弱,即使在中午时分,也是若有若无。最初几日我完全无法入睡,一到晚上一片漆黑,过道没有灯,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在她进行上文中的思考之后,她联系原监狱长,通过电话和邮件的方式,一周后我们终于找到了Stefen,并约好8月29日在39号房间见面。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会面。“
《ROOM 39》系列 录像12分17秒 2017
《ROOM 39》 32x60cm 柏木 2017-Stefen的格言
郑菁找到Stefen,并不是为了完成一件作品,而是想或许能通过这件事来对这个空间、也是对自己产生不同认识;亦或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破除原有的规则。内部的认识和外部的再联系,让交流的过程愈发有趣。在福柯的描述中,监狱制度被隐蔽的部分成为郑菁描述的对象,郑菁在创作的开始便将日常性代入监狱系统中。这使她面对的不再是监狱规训的制度,而是具体出现的人,甚至她将其看作是自己的狱友,揣测这位未现身朋友的举动和习惯。同时作为惩罚的内容被完全公开,曾经的犯人被最终呈现为完整鲜活的描述对象。在描述中,当犯人不再被当作缺失性存在的人的一刻,监狱与规训制度一度瓦解。
《ROOM 39》系列41x60cm 收藏级打印 2017
《ROOM 39》系列80x55cm 收藏级打印 2017
房间外的摄影图片是郑菁近年的尝试,这部分作品涉及到对环境的干预措施,以及对生态的重新设计与改建——“如何试着用人为的力量去靠近自然”。在这组作品里,自然生物、植物、人体、建筑,都有一个被改造的过程,之后融合成一种不稳定的共生关系。正如郑菁在39号房间所呈现的态度, 自然成为她需要面对的对象,这个对象可能是偶然灵感乍现的,但最终在他的描述中,共生的关系成为自然的一部分,而郑菁说:“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的‘自然’。 ”
《ROOM 39》系列120x80cm 收藏级打印 2017
希特菲尔德监狱39号房间
韩五洲展览中出现的“千祥宏集 万里峥嵘”不是常用的词,这是一组更原始的成语。作为中原地区的祝福语,“千祥宏集 万里峥嵘”是每一个离乡人出走前被长辈祝福的话语,每一次从家乡安阳出发,韩五洲的姥爷都会反复陈述这句祝词。从这个词汇开始,韩五洲在展览中描述了家族与中原个体谱系的悲苦。
是苦难中原、积重黄河哺养的世代愿景从来就没有实现过;而二十多年来,韩五洲也需要每天面对药物消除身体的疼痛,身体、际遇、家境的不顺与这个祝福的反差存在这巨大的反差。
《千祥宏集万里峥嵘》220x95x50cm 2木、铜 2017
《千祥宏集万里峥嵘》220x95x50cm 2木、铜 2017
韩五洲通过对药片的摄影和对万里峥嵘这样词汇的重新塑造——他将这个词汇镶嵌在象征大门的木框的门帘上,来呈现个人与家族史。止痛的药片在韩五洲的照片中成为一地的白雪,在雪的覆盖下,疼痛苦难屈辱通通被掩盖在可视范围之外,但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恰恰相反这些感觉因为它的不见天日而转化成更为深沉悲壮的痛感。
韩五洲《亘古1》150x120cm 哈内姆勒收藏级打印 2017
韩五洲《亘古2》哈内姆勒收藏级打印150x120cm 2017
王光乐说:”韩五洲的此次个展“千祥宏集万里峥嵘”中,展出的四件(组)新作,呈现他一直以来切身的关注。纵观以往的四次个展,韩五洲总是切实地捕捉到——身体,与身体相关的人际;地缘,与地缘相关的底层社会之间的不协调。而韩五洲自身以贴地爬行的姿态,得到先于本质的存在和艺术的实验性。“
展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