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艺术=Hi ~艾柯•努格罗荷=努
Hi:你最新的展览为什么会命名为“哎哟, 哎哟, 哎哟 (世界抱怨着)”,这个题目预示了什么?
努:其实这个题目是我的第二选择,第一个题目被审查了。这个标题表现的是生活在抱怨时代的处境。如果我们不是在抱怨而是在抗议,那么就会因为发声太多而不被听到。这里有太多的声音了,每个人都在无视它们,也根本无人在意。这场战争持续进行着,种族主义依然存在并且逐渐成为主流。寄宿者们变得排外,这一切始终在发生,我们也在不断抵制。
Hi:对你来说什么是抱怨,这个词肯定不是意味着怨恨,或者是牢骚,你对这个词最准确的解读是什么?
努:抱怨对我来说是一个提问的方式,无论是一个你能直接问出的问题-是否应该被回答出的东西或者是通过艺术作品提出的问题。抱怨很有趣因为一个人的抱怨可以传达一种积极或者提供有建设性的批评,但是却会被负面化地接收。所以一个人的抱怨可能会有积极的影响但是却被消极接收。生命中每个独立的个体都是一个问题。
Hi:你的作品包括刺绣、雕塑、纸面作品和壁画,对你来说材料意味着什么,是否只是媒介,或者材料本身也是有生命力的存在,会自我表述,有时你只是材料的一只手?
努:艺术家就是一个感受周围环境的人。他们可以“触摸”一切东西去创造艺术。艺术家是生命的大脑所以可以给予一个物体或想法生命。不同的媒介有不同的视觉语言,当我处理不同的媒介时,我就是在和不同的个体合作,比如说传统的蜡染刺绣或皮影赋予了这些想法新的意义和语言。
Hi:你的作品与“烈火莫熄”时期的印尼艺术家的根本性区别在哪里?
努: 改革时代的艺术家们,大约是1997-1999年间,是一个经历了新秩序政权的时代然后是民主的新时代。所以这个时代受紧迫感和政治影响的艺术家启发了我,我开始在宗教改革时期在我的工作中加入政治评论。
Hi:日本漫画与涂鸦艺术对你创作的影响是现而易见的,你也并不避讳这种影响,对你来说这些艺术形式的视觉性是最吸引你的地方所在吗?
努:Anime和Manga对我的童年有重大的影响并且持续至今,但是自从日本入侵以来,印度尼西亚和日本的历史就一直存在很多待解决的问题,比如说‘Jugun Ianfu’(被日本士兵性侵的受难者)。高达百分之八十的印尼的交通工具都是日本的或者采用了日本的引擎。我对此很好奇。
Hi:你如何理解区域性,本土性,国际化这一组词汇,在你的创作中你更愿意强调那种因素,或者这三者对你来说都是相同的概念?
努: 我一般从本土出发,我也希望会有人人都能注意到的地域性的和国际性的元素。
Hi:印度尼西亚的文化传统对你创作而言,是压力还是动能,你如何转化传统为当代艺术的语言?
努:我过着普通的生活,这就意味着我必须整合家庭、团队和我的社会团体的文化。这些知识和信息贯彻着我的日常生活,给自己带来了身份象征。我的身份是要整合文化传统。我用当今的话题和国际新闻,和我身边的那些依然尽可能大的程度上保守传统的社团一起共事。
Hi:“面具”代表着社会中的人们的不同角色和身份,对你而言集体记忆以及社会中的个人身份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努:印尼有一个常见的叫‘Gotong Royong’ (互助)的观点。所以每个人都扮演着一个觉得,同事每个人也都有不同的体验和态度。重要的是如何沟通差异,这就是我的艺术涉及的领域。
Hi:现代化发展带给整个亚洲地区新的变化,你的作品也试图在冷静地观察这些存在的变化,法国哲学家波德里亚认为主体的消费者是孤独和疏离的,在社会之中至多只是聚生,既无法与他人达成理解,也无法找到自己的个性。 在你的观察中印度尼西亚甚至整个世界的人的生存状况是否如此?
努:是的我也认为是这样。我们被钱摆弄,讥讽的是钱把我们绑在一块儿同时也把我们分开。
Hi:诗人狄金森说:“幽默是痛苦的铠甲。”,你作品中的戏谑和幽默是否也是痛苦的一副铠甲?
努:为了拯救世界可能我们都需要变成小丑。首先要逗笑别人是让我们脱离战争的烦闷、错位、贫穷和种族主义的重要手段。爪哇人总是在日常生活中用幽默传达快乐和悲伤,失落和愤怒。就像每顿饭都是甜蜜的,所以你的第一口永远不会苦和酸,而是甜蜜和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