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在前波实施6年“重生计划”
艺术家叶楠
2014年12月13日,叶楠个展在前波画廊开幕。展览的名字为“1984计划----重生于2014年12月13”。1984这个年代相信很多人并不陌生,他同时也是英国奥威尔的经典小说之名,但它写于1948年,这是作者对于未来社会可能的预想,同时也包含了作者对工业社会、极权主义社会对强烈批判和厌恶。叶楠,出生于1984年,对于这次展览,他认为不是一个偶然的事情;某种程度上,他将自己的出生看作了一次重生,时间正是从1984年开始,仿佛接过了奥威尔在1984年的接力棒,并持续同样的36年,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还将进行最后的六年。这既是一次展览,亦是一次旅程,一同相伴的,可能只有他自己,孤零一身,他坦言,会一直实践下去。
作品《山顶依然在那里之攀岩者的乐园》与《愿者上钩的海市蜃楼》,都以木刻雕花的笔触描述了纪念碑式形象的存在形态
展览共分为三个部分,分别占据了前波的三个展厅。第一部分为油画作品,这是叶楠首次尝试油画的创作来表达自己的艺术理解。《悬置的结论》领先的这批作品,充满了诗意又神秘的主题,无疑,都是艺术家一次次心历的记载,但我相信,这也是他艺术思想的自我碰撞。《悬置的结论》作品,画面出现很多各种几何形状的指南针标识,但并不是我们现实中科学现象的一致的方向,它们的指向都变得不可预期,依据此指南针/磁铁,我们是一定不变南北的,这正是艺术家在此提出质疑的点:没有绝对的方向/界限。这里所有失效的磁铁显然站在了叶楠这一边,那跟弯曲的、不明上下的吊线锤此时也出现了失重的状态。在《愿者上钩的海市蜃楼》、《瀑布上的攀沿者》等作品中,艺术试图去建构历史之外的又一个不知名的纪念碑,不管是列宁还是基督,他们的形象和精神的存在,化为了内心的一座座纪念碑,碑的形态或是推翻的,或是有无的存在,都预示对过去、与未来的召唤,并在当下产生效应。这也正是叶楠一直思考和实践的对象。他并不满足油画“闭门造车”式的创作,尽管这是一次难得的体验和感悟,但他还是找到了闭合的突破口。
一个搭建的简易“房”,里面横放了“1984”的标识,仿佛艺术家当年的出生地
“1984”的床褥以及充满“危险”的枕头
这就是展览的第二部分,一次授课的现场实录剪辑,和静态的录音回放投影。叶楠将由己生发的关于重生的思考推向彼——比他更年轻的孩子们;不是通过言语的思辨,也不是通过彼此的交流,而是通过艺术创作,通过自言自述的方式——在得知自己将于2014年11月1去世的假设下,我们会说些什么。在这些朴素、没有面对死亡胆怯的言语中,我们能够明显地感受到,生命重生所带来心灵的改变;不管是邪恶之人还是善良之人,不管是白人还是黑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此时既无国界之分,也无人种之分,更无年龄之分,死亡是人类的主题,如同生命的诞生一样。在这里,我们更多听到的是孩子们对父母的诉说,或是忏悔的,或是感恩的,或是励志的, 或是不舍的,这样的经历,无异于一次重生。过了11月1日,哪怕我们在10月31日说过这番话,在11月2日,或者以后更长对生命河流中,我们如何生存,是否每一天都是“10月31日”。如此,我们发现,离生命出生的起点越来越远的同时,我们与死亡的距离永远没有改变——彼此永远保持那种处于无法用“距离”形容的相互关系。
作品《全金属图腾》与《一个过客跨过楼梯》,前者在纸箱上重新度金属色,后者保持“本色”
作品的第三部分是一系列装置作品。艺术家将废纸箱进行适当的裁剪,拼接、黏贴成了各种生活场景。叶楠说,在别人眼里,这些被抛弃的废物——用艺术家的话说就是“死去之物”。这里,在叶楠的再次创作之下,复活了,并且拥有了新的同时兼有社会和艺术的内涵,《一次性朝圣》、《真理部大厦》、《全金属图腾》、《一个过客跨过楼梯》等等。这其中的一些作品名称直接来源于小说《1984》中内容,如“真理部大楼”。真理部大楼在小说文本中主要负责根据现实和宣传需要,改写历史文献、报纸,和文学著作。不过,冠以真理有其深层次含义,那就是人为地制造真理。《被捏造的形象》(油画)则是暗示双重思想的存在,并滋生不灭,隐藏在社会的各个角落。“死去之物”的言说,能否讲出真实的话语我们不得而知,但其所隐藏的部分在此暴露无遗。叶楠的“重生”计划突破了单纯的对自我艺术“闭门造车”的囿于,突破生命重新开始的美好未来,突破个体的思考而放置于集体、社会的环境中考量,让重生的意义有了特殊的社会意义和价值。
《悬置的结论》 布面油画 152x130cm 2014年
《愿者上钩的海市蜃楼》 布面油画 205x175cm 2014
《被观赏的自由》 90x80cm 布面油画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