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普个展“记忆编码” 续延对空间秩序的思考
7月7日下午,艺术家王成普个展“记忆编码”在798艺术区瀚艺术空间开幕,策展人高远、学术支持石冠哲与诸位观展嘉宾到场祝贺。
瀚艺术空间负责人陶巍(左1)、艺术家王成普(中)、策展人高远(右3)、学术支持石冠哲(右2)、马学东(右1)与到场嘉宾合影
王成普是山东聊城人,87年出生,2017年央美雕塑系硕士毕业。2015年他参与组建了“桌面研究”艺术小组,与张哲溢、宋建树、冀川及朱玉杰几位艺术家一起,致力于跨界艺术的探索与实践,作品类型涉及雕塑、绘画、装置、影像、大地艺术等。本次个展的作品是其2016年以来的创作,涵盖综合材料绘画、装置及影像。
关于此次展览,策展人高远在学术主题文章中讲到:记忆与艺术的关系自欧洲古典时代以来就在各种文献和作品中有明确的体现,古希腊神话中,象征艺术的九位缪斯女神的母亲谟涅摩绪涅(Mnemosyne)就是司管记忆和掌管时间的女神。从古代神话的渊源来看,艺术甚至源自于记忆,而记忆又与空间密切相连,有了特定空间的辅助,记忆可以重新编排并重组。
在实际的文化史研究中,记忆也与艺术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艺术史和文化史家阿比·瓦尔堡倾其毕生精力试图建立一个被他称作“记忆女神图谱”(Mnemosyne Atlas)的无文字的人类图像知识库。其初衷就是寻找人类的文化记忆,并通过图像的组织和归类,探究人类深层的思维结构。瓦尔堡建立的“记忆女神图集”影响了一位时任瓦尔堡研究院研究员、英国历史学家弗朗西斯·耶茨(Frances Yates),在她的代表著作《记忆的艺术》(Ars memoriae)中,耶茨描述了古代到中世纪及文艺复兴的记忆术,这种记忆术是古罗马以来流传到中世纪的一种辅助演说家记忆的手段,自古希腊以来,人们就尝试用各种方法促进或者维持记忆。而那时的艺术,或可称为辅助记忆的一种方式。古希腊诗人西门尼德斯是使用这种空间记忆法的鼻祖,他曾利用先前在宴会上的视觉定位印象,根据坐席的位置认出了会堂突然倒塌后已经面目全非的遇难者。古罗马政治家和演说家西塞罗无疑是空间定位记忆术的集大成者,他认为形象和方位(imagines et loci)是记忆术的基石,形象通过感情的赋予,有加强记忆的作用,而空间方位是整理秩序并重新整合知识的必要元素。
艺术家王成普长期在空间领域探索装置和绘画作品的构成秩序。近年来他的探索包括过往记忆与梦境中形象的抽象化表达,延续了他之前对空间秩序的思考。王成普的作品在记忆空间的基础上,将梦境的超现实形状,赋予抽象的形式之中。这其中,视觉假象和知觉的错误感知是王成普惯用的策略,他常常通过线的平面和空间存在之间的悖论,将形象重新编码,使作品呈现特殊的空间形态。他近期的思考加入了记忆的空间元素,将线性的抽象元素在空间中赋予叙事的意义,同时又利用数理逻辑实现了精确的定位。这种定位记忆的构建又与梦境类似,梦中的提示物或者触发与真实世界联系的事物往往是象征或者抽象化的,它们依靠人的联想能力完善,而记忆也依靠特定位置出现的象征物依次串联起来。
《束缚No.3》 60.5×25×24cm 亚克力 2018
上述方式与欧洲中世纪时流行的“定桩记忆法”异曲同工,定桩记忆法即将特定的事物作为“记忆素”安插在想象出的建筑空间中的特定位置,在演说的时候再根据回忆,按照一定的次序将其从想象的空间中提取出来。古罗马时期的修辞学家昆体良描述了古代定位记忆法的原理。昆体良认为,为了在记忆中形成一系列的场景,记忆的宫殿必须足够宽敞,前庭、后院、客厅以及卧室和装点房间的雕像和绘画,应尽量错落且有变化。如此安排之后,当需要激活记忆时,从房子内依次取出放置的物品即可。这些象征性的物品即作为辅助回忆的“记忆素”而存在。这种空间中放置的记忆素必须依靠有秩序的场景来组织,如此看来,王成普作品中严密秩序感也可以被看作是构建记忆之宫的必要前提。
《√2于空间-Y1》 直径65cm,钢筋烤漆 2016
今天的一些艺术家的创作实践可以理解成一种为记忆编码的方式,他们往往通过形象或者符号的方式将想要留住的过往记录下来,但绝不是单纯的记录和对抗遗忘,而是将潜在的空间逻辑赋予形象,并通过多样化形象表现暗示某种空间方位信息。从这个角度看,王成普的作品似乎就是这种空间方位记忆法则的一种诠释。我们在王成普的形象构建和制作方式中,可以找到一条记忆术的隐藏脉络。这种对场景的符号化和抽象化处理,实际上正类似记忆之中的图景,它们由一系列空间中的框架所编码,同时又反复出现一些细节,而有些细节又要靠观者想象的添加。艺术家在依靠抽象形体标记特定场所的同时,也设定了记忆的“解码器”;在构建想象中“记忆宫殿”的同时,又提供了面向未来的视野和思想畅行的空间。
据悉,展览将持续至8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