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婷 日如一日
2015年在星空间的个展“应和”,是鞠婷的第一次个展,也有了她的第一本画册。她以刀入画打开空间的纬度,形式抽象却慎谈“抽象”。对她来说,重要的并不是形式表面,而是形式本身。在下一个阶段的创作中,她会用“撕”来进入更自由的状态中,日如一日地工作。
Hi艺术=Hi 鞠婷=鞠
“我不承认自己是做抽象的艺术家”
Hi:2015年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鞠:最大的收获要算我有一个比较大型和完整的个展,还有了第一本画册。从2013年到现在,展览的准备有两年多,展览的效果我也很满意,后期的跟进也都很顺利。
Hi:更像是你前几年工作的总结。
鞠:这个展览的面貌很统一,展览的作品都是我目前的两个系列里面挑出来的。既有前期的作品,也有新系列的展开,是承上启下的位置。
Hi:正是因为面貌的统一,加上这个系列的时间也持续地比较长了,所以回过头去看自己的工作,有新的体会和反思吗?
鞠:嗯,展览是七月份,一直到现在,我放在真正创作的时间比较少,主要是在思考和调整。展览前期一直在释放、爆发,這半年我都在积累和沉淀,希望自己能静下来,更深入一些。其实有很多的思考也是在和朋友的聊天中一步步深入的。比如前几天一个朋友说他看到我之前的一些采访不愿被称作画抽象的艺术家,问我是为什么。在这之前我还真没想过为什么,也没觉得是不是抽象有多重要。但现在我的名字越来越频繁的和“抽象”这个词出现在一起,特别是从展览之后,基本上完完全全地成为了一个大家眼中的抽象艺术家。为什么我不承认自己是做抽象的,从头细想,我从开始画画,四五岁的时候,就是给我一个画板,放一个茶壶,说一句画吧,要求就是越像越好。我就模仿他们,举着铅笔抻直胳膊竖着量量横着量量。一直到大学本科的基础训练,都还是在对着模特写生。二十年的绘画教育完全没有经过抽象思维的训练,而是一直面对非常具体的东西在画。
Hi:对现实的描摹。
鞠:就是在拷贝。我是从特别传统的教育里走出来的,没有抽象表达的习惯或思维方式。在美院上学的时候,那时候的美院教育能够涉及到当代艺术的非常非常少,大多数还是以苏式教育为主。后来进入版画创作,才终于脱离了模特,多数时间在研究画面内的点、线、面构成关系。另一方面,没有了模特,画什么、怎么画成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所以,慢慢地转到一种具有观念性的绘画创作里来。又因为研究生三年的学习,接触了很多绘画之外的课题,丰富了我对画面的认知,所以作品出现了现在这种风格。
“我想更纯粹一些”
Hi:所以你会从绘画很本质的问题上去思考而产生了支撑创作的观念上的转变。
鞠:对,我是想更纯粹一些,就像一个对艺术完全陌生的人在面对一堆颜料和画布的时候会做什么。画面最后有了什么形式上的转变,都是自然而然的,这些转变都体现在我近几年的作品中,虽然整体面貌看起来都比较抽象,但是其中的问题和角度变化已经很大。
Hi:这在新的创作中好像更明显一些,丙烯作为材料的物质性又被强化了很多。
鞠:现在大家讨论我的时候,都会提到丙烯。但是对我来说,它可能并没有那么的重要或有意义,因为这个材料对我来说容易上手,所以我才一直在使用它。而且发展到后面,我可能也会随着创作的需要尝试别的材料,但目前丙烯对我来说依旧有吸引力,它有非常强的可塑性和韧性。在我现在的创作中,用“撕开”的方式打开里面的空间,但是在撕开之前我很难估计会出现什么面貌。
Hi:在方法上有很大的不同吗?
鞠:制作方法有很大的不同。这个也要一层层地涂,涂到我认为可以地时候,把它撕开。其实与用刀刻的原理相同,都是希望能剥开中间的过程。但这个方式可能更暴力,更过瘾。
Hi:也会有“塑造”的动作。
鞠:这些作品基本都是在不停地涂不停地撕然后再重组完成的。时间长了,这些丙烯会变硬,形成另一种质感。我还是希望作品里有更多的参与性和手工感,这样人们看到的东西会更多,但表现出来的还是冷冰冰的质感。
Hi:今年的展览出乎意料的火热,对这种热度做何反应。
鞠:好啊,呵呵。谁不希望被关注呢。但是你说的“火热”也许是你那边反映出来的,我这里还和之前一样,展览之后我还是在做自己的事,每天来工作室画画。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