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韡 ’85新潮只是个历史叙事方式的产物

采访：胡婷婷图片提供：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2015年11月6日专题 •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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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刘韡

采访刘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如他喜欢对其作品不断地调整，有可能重新来过。同理，在得到这份回答的过程里，我感受到的是刘韡极尽理性的思考模式。’85新潮，一份沉重的话题，在今天看来它依然具有批判的价值。选择刘韡作为采访对象，也正是因为其身上所带有的那份独立与自觉的批判精神。在他看来，今天的资本本身就是政治，当今天的艺术成为了类似的金融产品，它的突破早已景观化。那么，我们这个时代的群体运动又是何种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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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是一种品质，它存在于断裂中

Hi：’85新潮，是一个很特殊时期。对于艺术界来说，它犹如严冬过后化了雪的泥泞期，它迎来了中国第一次知识引进潮。至今这个时期的艺术家，有一小部分仍然活跃在今天的当代艺术生态中。之于你的创作来说，这个时期的艺术思潮是否蔓延到你的作品之中？

刘：是的，从那时到现在30年，这也几乎是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整个历程。这30年的艺术在我看来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是一个运动。它的节点在哪我无法准确界定，’85新潮只是个历史叙事方式的产物，它并不是一个创新，那个时代无论是哪个领域都敞开了认识和理解世界之门，它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它都有它的价值，都深深的影响着我们，到今天也同样。

Hi：你是如何看待当时艺术家所创作的作品呢？他们是否做到了让艺术更加自由？你对那个时期的理解，有哪些不同的看法吗？

刘：理想主义情怀，革命的热情，也不乏投机与狡猾，这几乎是所有时代的共性。只是在这里更直接，留下来的作品都有纯真质朴的特性，拓展了对于艺术的领域和形式的认识理解。但它并没有突破西方体系缜密的知识结构、逻辑、形式，也没有建立新的标准，但依然具有能量，艺术是一种品质，它存在于断裂中。

更多的是反思

Hi：在今天看来，大家依旧在谈论三十年前的’85美术运动，这种反复无常的提及，是否意味着当下的当代艺术正在觉醒？它并不是强烈的，短暂的，而是个人由内向外的？

刘：首先这个谈论是无法回避的。也是对现状的不满，有商业利益的需求和学术话语之争和急需改变的紧迫感。是的，它开始是一个发自内部的、直接的需求，认识上也是直观的冲动。

Hi：就你个人来说，你是否有系统的研究过’85美术运动？它给你个人带来了哪些观察外围世界的角度？

刘：没有。我只是通过作品，以及围绕着它的一些批评，更重要的是关于它的一切社会性的争论，研究结合着当下来直观的理解。更多的是反思，思考把它放在什么位置和角度来理解。

理想只能是一种不懈的追求

Hi：有人说，之所以今天有那么多的人还在怀念’85美术运动，主要是因为在那个时期众多的艺术家身上的理想主义精神。在今天看来，这份理想主义精神是否实现了最初的理想？

刘：那是一方面，更具吸引力的是各种可能性的存在，以及可能性的无从判断。实现了的理想是现实，我想他们的理想不会是能够成为现实的那种理想，理想只能是一种不懈的追求。

Hi：今天的当代艺术俨然已经与商业并驾齐驱，这也让我们去回望过去的那段受政治打压的年代之时，多了一份距离感，直到今天，中国的当代艺术有哪些新的突破吗？当时的群体之势是否一去不复返了？

刘：在全球化的资本世界里，资本本身是政治，只是原理和规则不同，我们适应着这个规则和存在的原理，艺术成为了类似的金融产品，它的突破早已景观化，我们仍然是一个群体运动。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们还有自己未断的传统文化、价值观和世界观，一个不同于西方的体系有待在当代的语境中重新解读。

Hi：当今天的文化不再受到上层建筑挤压，个人话语权变得自由起来之时，是否意味着我们离’85已经越来越遥远？它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刘：你这么觉得的？只是更隐秘，更具有技术性，欲求更直接。’85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契机，它更多的是打开了一个通道，我们开始理解西方，不是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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