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水墨的学与商

采访：王丹艺 2013年12月30日专题 •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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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艺术网总经理朱文轶（左）与太和艺术空间董事贾廷峰（右）

“自由的尺度”循序渐进的发展，似乎令巴塞尔之行变得理所应当。太和艺术空间与雅昌艺术的合作，催生出的水墨品牌，或是一个创新，令世界看到了中国当下水墨的发展趋势；或是一个挑战，在艺术市场探寻自身的价值。就当代水墨本身的专业方向与商业诉求，我们邀请到了太和艺术空间的董事贾廷峰与雅昌艺术网总经理朱文轶进行一场对话式的讨论。

Hi艺术=Hi 贾廷峰=贾朱文轶=朱

中国水墨的出关

Hi：为什么二位会合作将中国水墨带到巴塞尔？
贾：众所周知，巴塞尔艺博会的参展门槛十分高，本次博览会中国画廊几乎整体缺场，个别参展的中国机构我认为也缺少中国本土性。在这个博览会期间，我们举办了此次当代水墨大展，与雅昌的此次合作是首次抛开西方话语，将真正意义上的中国艺术带到国外。并且希望透过雅昌强大的互联网平台，传播中国水墨。

朱：雅昌实际正在搭建一个基础设施，为艺术交易大时代的到来做好准备。就我而言，此行业的三通一平有以下几个方面。首先是透明的数据，其次是诚信体系，再次是有一个能将艺术经验上的专业语言转化为公众消费接受的可供传播的语言。以上几方面的完善，有助于迎来更多中产阶级的消费人群。之所以与太和艺术空间合作是因为我们需要专业的支撑。而水墨是少有的能脱离西方所构建的体系的。虽然未来市场依旧不太明晰，但其中隐约有着一条线索，即中国市场会以中国自有体系为主。其次，贾老师早在水墨还没有成为市场热点之时就已经投入其中，而“自有的尺度”多年来的运作使得专业立场十分清晰。我们希望以这样一个成熟的品牌推广水墨的故事。并且运用互联网的力量，聚集多家画廊以形成一个大盘优势，逐渐构成大众标准与本土话语权。

Hi：此次将中国水墨带到国外产生了何种效果，有何体会？雅昌在其中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贾：对于西方的艺术市场，我并不想去颠覆，也不想去影响，更没有取悦之意。我只希望通过此次展览，将我们民族中我认为比较优秀的艺术形式展示出来，然后让观者自己从中吸纳鉴赏。虽然对西方人来说中国的水墨画是舶来品，但是其较高的艺术熏陶令东西文化的差异消散。而且他们对艺术虔诚，将艺术品购买视为一种精神上的消费。此次将中国当代水墨带到国外，打破了他们对其旧有的传统印象——唐宋元明清的那套版式。当下仅看到水墨过去的辉煌是不行的，我们还需要看到它与当下社会语境所构成的作用，以及对此时此刻艺术界的贡献。这才是中国当代人需要做的事情。“自由的尺度”做了四年，从最早的栗宪庭到现在的范迪安，一直贯穿着四个标准。第一，太和空间的艺术家需要对中国的传统十分了解，否则创作的作品就是无本之源。第二，除了了解国内的传统，对世界各地的文明成果也因有所了解。第三，艺术家的创造需关怀当下，对此时此刻发生的事情敏感，饱有人文关怀的意识。第四，艺术家的作品中要有自己原创的艺术语言。以上是我眼里的当代水墨标准。

朱：与媒体相比，雅昌实际上是一个互联网的服务平台，并在其中构想艺术品牌的可能性。而这一品牌的成立除了专业上的建构外，也需要通过大众传播媒介扩大其影响力，这就是雅昌所扮演的角色。我们希望“自由的尺度”品牌能解决买家审美与艺术判断上的障碍，并且其下的产品是买家足够信任的。当然，我们已经完成了前期的工作，并期望通过展览形成一种影响力与传播力，作为一个成熟的产品推出给消费者，并把专业的语言转换为普罗大众所能消化的。以品牌的形式解决有能力消费艺术品的人士进入这个行业的障碍。

自由的尺度开幕式现场

商战中的水墨
Hi：在水墨的推广中，有什么困难？
贾：很多人不太理解我的所作所为。什么是当代艺术,我有我自己的思考。当代更重要的是一种建构，光提出问题是不行的，需要建构一个符合当代人审美的标准。这才更有价值。如何更好地建构出这一审美标准是十分困难的。

朱：我认为当下的艺术正面临着这样的一个新阶段。首先，在这个阶段的过去，话语权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并且较为分散。这就会形成一个少数人的市场特征。而未来若要形成贾老师所说的建构，那么专业上需要一个学术建构，市场上我希望有一个新的标准，即从少数人的标准变为多数人能参与进来的多种标准建构。其中则需要一批精准且有艺术需求的用户，能在其中慢慢形成一个能与专业领域平衡的，大家所共识的标准。近代书画已经成为一个寡头市场。价值由金钱决定，没有道理可说。当代水墨的妙处在于它的参与者与生产者都是增量的。但艺术家创作中的变数，与消费者内在的变数都很多，所以这种不稳定的环境需要构建一个真正的，有着民主审美的生态环境。通过精准消费者的参与并投票形成大众话语权。当然我们也要看到行业内引导的力量。我觉得水墨消费正处于这样一个非常重要的时期。对于增量消费者的进入，我们如何让其觉得这个行业不再是陷阱重重、深奥重重、暧昧的市场，而是一个光亮的，大家都可以感知的市场——是我们需要考虑的。我希望“自由的尺度”能够有这样的语言讲给新来的消费者听，这个过程是不容易的。

Hi：二位如何看待近年来水墨市场的升温。
贾：这是必然的。但是我也有点担忧。因为其中大多数人是跟风而来。并不了解其中的情况而糊弄，可能导致当代水墨过早夭折。然后再回头再折腾。我希望艺术家，市场呵护它，令其自然生长。不能太过于着急。除此之外，升温意味着作品价格的上涨。艺术家面对众多诱惑的时候，可能无法安心下来创作。此外现在拍卖市场的当代水墨专场并不具备当代水墨的任何特质，与当代水墨本身没有任何关系。当然，对当代水墨的关注总好过对它的漠视。

朱：大家能够看到消费者进入这个市场当中，那交易机会便会增加。这便意味着更多以这个行业为生的交易者进入。我并没有太大的担忧，只是希望不要再次回到一个圈子文化与市场当中。我们不希望所谓的好还是行业内部小众建构的东西，若还如此，那我担心水墨的热潮会退去。怎么样让大家耐心等待这个生态的良性成长，让新来的人能够慢慢品味这里面的味道，艺术家创作能回归本位，这个是很艰难的。现在需要有一些能够为未来去着想的人，把耐心放在发现新的艺术家当中，其次是放在培植新的收藏者。这两个力量要有一个长远的有责任心的画廊和机构来做。那将来我们想要的市场才会有希望形成。此外，环境变化了，因为我们现在所面临的一级市场不再是西方一级市场发育时候的状态了。当时远没有互联网，所以需要行家与藏家都进行传统打交道的方式。那传统行业的规则和生产关系不会变，但面对新的生产力的时候一定会发生一些变化。所以新的互联网交易方式会从中影响，那未来一级市场的面貌便会改变。所以画廊要运用互联网这样的工具，而互联网的思维需要这个行业吸纳，如同自由的尺度所做的，是一个小创新。

Hi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