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中国当代艺术之名 如何在纽约、柏林闯天下?

作者:胡婷婷图片提供:孙程、卢玫 2016年4月1日 专题话题
左:卢玫  候鸟计划·非盈利项目负责人 

右:孙程  凯尚画廊联合合伙人 
左:卢玫  候鸟计划·非盈利项目负责人 
右:孙程  凯尚画廊联合合伙人 
据统计,纽约大约有1500家大大小小的画廊分布在索霍、翠贝卡、切尔西、 格林威治村、下东区、第57大街,还有布鲁克林和皇后区。继续往西到达柏 林,那里也许不及纽约的财富,但其严肃却不失先锋的艺术,绝对可以称得上 是当代艺术的概念之都。今天我们除了以游客及观察者的身份进入到这两座西 方当代艺术发源地的城市里,是否可以换一个视角及身份呢?孙程,四年前决 定以合伙人的身份入股自己信任的拍档EK,继续将中国当代艺术渗透在这所 以西方话语权为主导的城市里。卢玫,与欧洲结缘近20年,中西文化的交集 成为了她驻扎柏林的动力。 
候鸟驻地工作室的一角 
候鸟驻地工作室的一角 

Hi艺术=Hi 孙程=孙 卢玫=卢 

中西合璧的前提

Hi:是什么契机打开了你今天所从事的行业? 孙: 凯尚的前身EK Fine Art就是主推中国 当代艺术,我是2013年以合伙人的身份开 始的。纽约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个包容性很 强的国际大都市,但依然存在明显的种族问 题。即便你是出生在美国的中国人,也会有 一定的局限性,这个是很难改变的。所以我 一开始想要在纽约生存下来,首先考虑的就 是能不能融入这个群体。这也是为什么我选 择一家信任度比较高的本地合伙人合作,否 则就会一直挂着中国的标签。
卢: 首先选择柏林来推广中国当代艺术是 因为柏林是一个非常适合艺术家生活和工作 体验的地方,当下它甚至被称为当代艺术的 麦加圣地。充沛的活力和巨大的信息量使 这个充满艺术氛围的城市吸引了像Johann König、Carlier Gebauer、Max Hetzler、Capitain Petzel、Michael Kewenig和Michael Werner这样的重要 画廊以及像Thomas Demand,Wolfgang Tillmanns、Candice Breitz、Omer Fast、Ceal Floyer、Olafur Eliasson、 Monica Bonvicini、Daniel Richter和艾 未未这样的艺术家在这里工作和生活。400 多家画廊和2万多位艺术家是柏林喧嚣、密 集的养分,并使它成为了一个充满磁力的漩 涡。显然柏林的魅力对艺术家的吸引力越来 越大。 
位于纽约切尔西艺术区的凯尚画廊,于 2015 年成功举办了五位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个展项目,其中包括史金淞 的“淞艺博——免费下载” 
位于纽约切尔西艺术区的凯尚画廊,于 2015 年成功举办了五位中国当代艺术家的个展项目,其中包括史金淞 的“淞艺博——免费下载” 

孙程:我一开始想要在纽约生存下来,首先 考虑的就是能不能融入这个群体。这也是为 什么我选择一家信任度比较高的本地合伙人 合作,否则就会一直挂着中国的标签。 

拜访德国艺术家工作室,已是候鸟工作室的日常工作之一 
拜访德国艺术家工作室,已是候鸟工作室的日常工作之一 

合作优于竞争

Hi:目前机构运营的情景如何?
卢: 目前候鸟项目和空间的工作人员包括 专门负责市场调研、采编信息、整理艺术家 资料、网站更新维护、翻译、策展和公关人 员,画廊正常运营的接待人员等。2015年 候鸟共做了六个艺术展览一个柏林设计周的 设计展览项目,共14位中国艺术家的交流和 推广。大多是和德国或欧洲艺术家的群展和 双个展,有助于帮助中国艺术家在欧洲市场 落地。在我们的微信公众号和网站上都有详细的介绍。
孙: 虽然在纽约生存下来是要面临非常大的 经济压力,但是好在我的合伙人非常给力。 目前凯尚画廊98%的藏家来自西方。与中国 藏家接触少的原因,一部分来自于我们在中 国没有分支,还有实话实说中国藏家也有足 够多的国内机构覆盖了。在2013年年底我 们将画廊迁至纽约切尔西艺术区,面积也扩大到743平方米。其中地下一层则专门用作 艺术家的驻留计划。 Hi:在柏林策划艺术项目与国内最大的不同在 哪里?柏林的艺术生态有哪些特性?
卢: 在柏林最大的挑战就是和最好的画廊和 艺术项目竞争。柏林的画廊有着德国画廊优 秀的管理制度和成系统的展示和收藏,好艺 术家、好项目非常多。 在德国,美术馆和各大艺术节对中国当代艺 家和中国艺术市场的信息和咨询服务有需 求。在文化艺术这个行业竞争的是综合能 力,创造力、知识结构、行业深度认知和社会活动能力等等都是综合能力的一部分。我 们的目的是能够为中国艺术拓展海外市场, 同时引进西方优秀的艺术项目和作品。无论 对什么样的经营者来说合作都优于竞争,我 们对任何形式的合作都是开放的。 
耿雪个展现场于凯尚画廊
耿雪个展现场于凯尚画廊

卢玫:我们的目的是能够为中国艺术拓展海 外市场,同时引进西方优秀的艺术项目和作 品。无论对什么样的经营者来说合作都优于 竞争,我们对任何形式的合作都是开放的。 

候鸟计划开幕现场
候鸟计划开幕现场

尽可能的将问题表达的简单点

Hi:当地藏家对中国当代艺术的了解程度有 多少?
孙: 2008年之前只要有画廊地方,就有中 国当代艺术,但是那会儿纽约艺术市场的投 机心态太重。自从2008年经济危机之后, 原来纽约曼哈顿地区可以数得出来十几家代理中国当代艺术的画廊,现在也仅剩下两、 三家了。但是我认为,西方藏家的长处在于 他们会研究,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出手也更 为的谨慎。现在中国艺术家普遍存在有一个 价格问题。从商业角度来讲,性价比不高。 Hi:你所处的艺术机构核心竞争力在哪里? 孙: 今天你很少能够在纽约看到代理中国艺 术家的画廊,拥有98%的西方藏家。我们提 供给艺术家的合约及服务完全是以西方标准 画廊的模式进行,实打实的画廊签约价。除 了遵照签约合同外,艺术家的持续推广、合 理的定价都是我们极为重视的。
卢: 候鸟是一家新进的文化艺术机构,我 们的主要业务是展览、艺术品销售、艺术公关及艺术市场咨询,为我们的艺术家、藏家 提供短期欧洲艺术市场和艺术生态的课程和 ArtTour和咨询服务,我们展览销售的目标 市场是欧洲,并不局限于柏林。无论是我们 的藏家还是参与我们培训和咨询的客户都是 我们艺术项目的赞助人。候鸟计划本身基本 是非盈利的为推动年轻艺术家发展的项目。 Hi:为什么选择艺术家驻地项目?
孙: 对我来说,一个中国人想在纽约生存, 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将问题表达的 简单点,不要绕圈子。其实,积极地融入到 核心艺术圈,这方面我的合作伙伴给予了我 很大的帮助,介绍我认识不同机构的从业人 员及藏家。相反,我认识的中国人很少,我 无时无刻都在中西文化的碰撞下找平衡。艺 术家也一样,驻留项目也许并不能立竿见影 的马上看到成果。但是在新的社会意识形态 下生活一段时间,对于艺术家来说一定会沉 淀一些东西。
卢: 随着对欧洲文化政策的了解,我对这 种驻地机制越来越感兴趣。它本身是欧洲收 藏传统、文化福利制度和文化交流的最大延 续和发展,能够帮助艺术家及画廊健康成 长。驻地的形式很多,有政府项目(歌德学 院的驻留项目)、企业和私人基金会项目 (BMW基金会驻留和DAAD艺术奖学金驻 留以及霍夫曼基金会驻留)还有大量的艺术 家自发、自费的学习和职业道路规划的驻留项目。 
​利用中德艺术家双个展的形式,进而帮助中国艺术家自欧洲艺术市场的落地 
​利用中德艺术家双个展的形式,进而帮助中国艺术家自欧洲艺术市场的落地 

短期内没有落地中国的打算

Hi:有在国内开设分支的计划吗?
孙: 这取决于未来的发展。前几年我们做 过落址国内的计划,但是我们也在反问自己 的目的性在哪里?我们身边可以也看到许多 国际大牌画廊,首先它们肯定是有充足的资 金支持,但是却鲜有看到很好的连锁反应。 很多时候都是国内这边搞的热火朝天的艺术 家,在纽约却少有人问津。这肯定不是我们 想要的。
卢: 短期内没有落地中国的打算,希望专注于欧洲市场。但我们会积极的以建立和国内 的画廊、机构和项目合作方式拓展国内市场 和业务。
Hi:在你看来,以国际艺博会的形式打开国 际市场的艺术机构,真正能够给画廊带来多 少新客户?
孙: 国内画廊产业发展的时间并不长,所以 从藏家的接纳度来看,肯定没有一个资深的 国际画廊高。例如我们画廊70%的老收藏 家,他们都拥有自己的收藏渠道,而且不会 轻易冒险。剩下30%则是我们通过不同的渠 道认识的新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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