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瑞祥 以画说话
他似乎害怕与声音发生任何关系,转而用沉默不语的文字堆砌出更为真实的自己;似乎也害怕与外界有过多的交集,转而逃往“与世隔绝”的世界寻找与心灵相通的绘画语言。红黑相间的几段文字,如同邱瑞祥的画一样,给我留下了许多想象的空间。
《无题》 150x200cm 布面油画 2006
做个圈外人
“腼腆”、“内向”、“话不多”,还未见到艺术家本人,站台中国的工作人员就事先为我打了只预防针。是啊,这的确令我逐渐习惯了艺术家不善于言谈的性格:从最初希望电话采访到最终妥协文字交流,邱瑞祥的回复虽然简单直接,但去除过多繁冗的修辞,令我看到了最为真实的他。6月7日,在“自视”现场,我试图从手边的新闻稿中拣出一些字句,复刻出这位新晋艺术家的模样,而“‘与世隔绝’的绘画状态”似乎是对邱瑞祥最为精准的描述。2003年从西安美术学院毕业的80后艺术家邱瑞祥并没有跟随大流奔向北京这片艺术热土。对于他,在哪都差不多,“只是我习惯了西安”。地方属性令他在今年3月,成为西安OCAT“与绘画有关”展览中唯一一位地方代表。虽然有段建宇、贾蔼力、李姝睿、王音、赵刚这些红人,可“极少”露面的邱瑞祥却备受瞩目,甚至还有藏家跟随他的步伐来到北京,观看其人生中的第二个个展“自视”。
《无题》 150x200cm 布面丙烯 2009-2011
依着感觉走
艺术家似乎会不自觉地经营着自己,成为社交方面的能手,串场子、混脸熟,办展览都是常有的事。可直到目前为止,邱瑞祥的群展与个展只有4+2。当我带着这些疑问,向他讨要答案的时候,他并没用任何冠冕堂皇的借口搪塞,十分直接地说:“我没有特意选择这样或那样的状态。每个人的境遇不同,而我,只是顺应了自己的感觉。”“自视”,作为阶段性的总结,并不是与外界对话的结果,而是他与绘画真诚交流之后的感想。凯伦•斯密斯说“站在他的作品面前,你会感到自己和画面汇总的主体一样失去平衡,一样焦虑不安。”不似夜的冷寂,各种色彩在黑色的迷雾中轻轻呼唤,只有慢慢逼近,你才能听到其中的故事。无论是2010年在方音空间举办的第一个个展还是如今的 “自视”,黒色总是他画面的主调。他说他对靓丽的色彩没有偏见,迷恋黑色是因为它难以驾驭。帆布上都是他与黑色的聊天记录,若沟通顺畅,上百页截止;若举步维艰,可增至上万。为此,邱瑞祥在创作一幅作品的时候并没有明确的计划,时间从几个月到几年不等。
《无题》 54x73cm 布面油画 2008-2013
退居幕后
外源的一束光,照亮了舞台中央的人物,其脸庞模糊无法辨认。而奇异的装束更让人费解,到底是马戏团的小丑,还是西方某个部落的成员?邱瑞祥说“它们没有出处,不知不觉就创造了它们。”这种以感觉为主导的方式或许与他早期从事抽象画创作有关。在这,沾满颜料的画笔受感觉驱使,肆意挥洒着艺术家心中的那股冲动。或受日常琐事的刺激,或被小说中情节打动,色块之间的“交往”,构造出各式“肖像”。邱瑞祥试图通过“肖像”的样式,传达出更为普遍意义上的情感。所有不确定的因素令观众的想象力最大化,他们或依据自己平日的经验赋予“肖像”个性化的特征,或根据画儿传递的信息勾勒出美丽动人的情节。虽然是第二个个展,但邱瑞祥并没有过多地“参与”其中,场上二十几幅作品均是画廊自主挑选的。“他不会告诉你哪幅画好,仅会说‘这幅画了三年,那副画了四年’。”邱瑞祥似乎是幕后的指挥者,把绘画引入他所搭建的舞台,并通过与其沟通交流,激发出它的魅力。观众在这,似乎可以更为纯粹地感受到绘画的活力,并随着自己的感觉赋予它们独一无二的主题。但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艺术家有意为之的吗?观众在无意识中实现了艺术家的目的:“通过观看获得的信息是大于我所赋予的。”
粉刷一新的墙面是不是太过干净,画与画的间隔会不会太过宽?走出不那么宽敞的工作室,离开艺术家生活的环境,来到一个新鲜、陌生的空间,邱瑞祥感觉,曾经熟悉的作品在此变得不一样了。好还是不好,他说不清。似乎为了捉住此时此刻新鲜感,他在展览开幕后,就回到了西安。也许现在,他正在一个人安静地画着画。
《无题》 200x150cm 布面丙烯 2010-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