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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馆长，李小山是在开幕式上说的最少的人，他将机会留给年轻的策展团队，甘于坐在台下。2013年“时区”展开幕时，他在又一次简短发言中表示，这已经是自己数十次站在南艺美术馆的开幕式上。展览及活动项目的活跃程度不言而喻。从2012年初宣布上任到今年年初，李小山可以掌握的时间并不算丰沛，但南艺美术馆已经以实际行动力向外界做出扎实、积极的表态。

在李小山看来，美术馆体制的稳定和变化永远是一对矛盾，太过稳定势必僵化，变化太大则散乱不堪。作为学院内的美术馆，体制内部的展览需求与美术馆自身诉求之间的平衡是一贯的难题，作为馆长，李小山在开馆之初就确立并强调了大学美术馆的功能性，需要为学校的教学提供实践的空间，为师生搭建更直接的、更具有参与性的活动平台。但他仍旧坦诚地表示，学院的要求在对美术馆形成支撑之余，也不免产生冲撞。李小山选择以“目标一致，中间路线解决”。

谈起启用年轻的策展团队完整大量馆内展览的自主策划，李小山对此感到骄傲，南艺美术馆的工作团队可谓是国内美术馆界最为年轻的，由80后甚至85后组成的不到十人团队，支撑了全部的展览项目及活动的策划与实施。李小山自开馆之初便确认了项目负责人制，作为馆长，李小山实现了权利的有效下放，而那些给予年轻人的空间与信任同样获得了成功。“没有经验，没有阅历都不要紧，犯错也不要紧，关键是调整能力和关注度。我认为这种方式是成功的，也是有前途的。”他在许多公开场合都曾表示，如果说南艺美术馆在一年中算是有点成绩，主要是年轻团队的迅速成长，能够独当一面。李小山强调，如果一家美术馆的馆长个人色彩过于强烈，说明这家美术馆是靠“人治”，而非靠制度和团队，“人治”肯定长久不了，制度和团队才是根本。 

从“复调”到“时区”，南艺美术馆在自主展览项目的策划中体现了对于类人类学式的田野调查方式的积极运用，年轻策展人团队完成了大规模的走访。李小山认为，这两个展览同样体现了南艺美术馆的一个重要的策展逻辑——提出问题。面对如此急功近利的现实，面对透支现实和未来的荒唐做法，“复调”提出的是“你没有按成功学意义上那样成功，还做不做艺术家？”，“时区”则直问高校青年教师“有没有做好承担未来的准备”。“在目前美术馆生态中，许多大大小小的展览仅仅是简单的作品呈现，没有问题意识，我们想在这方面有所突破。”

 

相较之北京、上海，南京这座城市对于当代艺术的关注显得些许微弱且断断续续，虽然有着丰富的民营美术馆背景，但总遭遇无法延续的尴尬。李小山坦诚南京在文化地缘上的尴尬地位，他表示，南京不像北京、上海这两座国际化大都市，被艺术家和艺术机构当做焦点来对待。同样，南艺美术馆也有自己的态度，不参与这样的大合唱。只做自己能做的，不做自己想做的。他开了个玩笑，“如果我想做成泰特或大都会，不是痴人说梦吗？”但是这不等于无所作为。李小山指出，南京与任何城市都不存在时间差，同处于2014年，对于部分带有京沪地域傲慢的观点，他认为是极其可笑的。地域傲慢一定与自卑相对，这二者都是有害的。在美术馆硬件条件不错的前提下，南京必须走记得特色之路，同时李小山强调，特色不是逃避比较的借口，特色是标准之上的自我定位。在他看来，南京的当代艺术实际上正在与其它地方一样，蜿蜒曲折而又依据潮流朝前迈进。

比起外界对于李小山个人“强硬风格”的描述，他认为自己不过是比较坚定，力求把美术馆的事做好。作为南艺美术馆的第一任馆长，白手起家的李小山无疑面对着重重的困难，但他表示，“我还是那句话，美术馆的未来主要靠制度和团队，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是规律。”

（图/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