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督兮:我们可能已经忘了绘画的裸体是什么样子

作者:李天琪图片提供:王府中環、陈督兮摄影:董林 2021年4月27日 专题人物

我们都不太知道陈督兮身上的那种“干部气质”是从哪来的。这位从初中就开始组乐队、大一开始骑重机的“80后”画家,曾是摇滚乐队“变色蝴蝶”的鼓手。24岁决定从成都北上,“弃乐从画”之后,一晃过了近15年,看他现在的画,是清一色的绢本水墨,一花一叶、一草一木中都充满了浑然天成的动人情态。很难想象那双曾经敲出热烈、恣意鼓点的手,如今却在勾勒如此细腻婉转的线条。我试图用“矛盾”一词形容陈督兮,但被他否定了。

艺术家陈督兮,摄影:董林
艺术家陈督兮,摄影:董林

“自然曾经关照过我”

陈督兮的新展有个很美的名字——“落霞沉繁星”,十几张不算特别大的水墨画,绢本上闪着淡淡的光泽,好像沉静的星星,落在墙面上。陈督兮画云、画花、画笋、画水流,细密的线条牵引着观者的目光,千百条线如同千百次的呼吸,让画面透出气来。很安静,安静里面有躁动,像陈督兮的性格。

《尔躬#7》 22×32cm 绢本 2020
《尔躬#7》 22×32cm 绢本 2020
《持颐#51》 22×32cm 绢本 2020
《持颐#51》 22×32cm 绢本 2020

陈督兮对自然的爱是显然的,这几乎构成了他近年来作品的大部分主题。“植物有植物的世界,昆虫有昆虫的世界,海洋有海洋的世界,微生物、鸟类、都有自己的世界,如果你进入都会沉迷,但最后还是要回到人的世界,即使有时候我并不想回来”。

陈督兮是成都人,成都湿润的气候、密集的植物、山石河流公园盆景等丰富的自然景观已经成为了他的身体记忆。也许是因为80年代的中国还未经受彻底的现代化洗礼,陈督兮的童年过得相当“野生”,“小学时睡午觉都是直接在山上睡的,看着蜥蜴在石头上晒太阳,经常逮蛇,渴了就摘枇杷和桑葚来吃。暑假会被外公外婆带着去成都周边避暑,一两个月,大人不怎么管我,我自己能在自然里找到很多乐趣。”
不仅是乐趣,还有很多安慰,尤其是对于一个不擅表达的腼腆少年来说。自然曾经关照过陈督兮,他如今再用绘画去关照自然,仿佛两个相互照拂的老友。

我反复思考为什么陈督兮笔下的一汪水、一块石、一片叶子如此动人?除了色彩的深浅浓淡、线条的节奏与动势、各式物种的奇特肌理以外,或许是因为艺术家倾注其间的爱意。那些作品不仅仅是花草山水,而更像是一张张爱人的肖像,在上面你可以看到一片云、一块石头、一片花瓣所经历的全部时间。

陈督兮:我们可能已经忘了绘画的裸体是什么样子
陈督兮:我们可能已经忘了绘画的裸体是什么样子
陈督兮:我们可能已经忘了绘画的裸体是什么样子
陈督兮个展“落霞沉繁星”现场(王府中環东座三层十王府)
陈督兮个展“落霞沉繁星”现场(王府中環东座三层十王府)

“脱掉绘画的衣服”

陈督兮身上有很多“意想不到”。面对着眼前这些韵味独特的水墨作品,很难想象陈督兮之前从未接受过一天院校系统的水墨训练,从少年宫到艺校再到大学,陈督兮学的一直都是油画。他甚至也曾一度对“传统”特别反感,因为“小时候整天就是这些,令人烦躁”:爷爷是西南民族学院的中文系主任——一个“老学究”,外公也是整日写书法的退休老干部,陈督兮之所以学油画,玩摇滚乐,就是因为“不想接触这些东西”。

陈督兮2007年到北京,2012年前后才从油画转向水墨,轨道的变换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究其原因,或许是陈督兮骨子里真正的喜好冒出来了。从小的耳濡目染,再加上在经典绘画中经受过震撼、感受到的能量,让陈督兮找回了传统,像是一种失散后的重逢。

《尔躬#6》22×32cm 绢本 2020
《尔躬#6》22×32cm 绢本 2020
《尔躬#6》细节
《尔躬#6》细节

转向水墨的这一路陈督兮几乎都是自己摸索,因为没受过系统的训练,反而没有那么多的禁忌和包袱,这或许也是他的画没有匠气、充满灵性的原因。

陈督兮的趣味偏向古典,因为“古典的东西显然含金量高”。他十分欣赏展子虔、吴道子、李公麟 、梁楷、牧溪、赵孟頫、贯休、徐熙……欣赏古希腊的壁画、庞贝的壁画,为它们的质朴、天然和天真,生命力的鲜活,因为它们展现了绘画最纯粹的一面——“绘画在历史中被社会、政治、宗教穿上了太多外衣,我想把这些衣服都脱掉,看看绘画裸体的样子。”

《兰花》 70×50cm 绢本 2020

 
《兰花》 70×50cm 绢本 2020
 
《兰花》细节
《兰花》细节

稚拙一点,再稚拙一点

Hi:此次新展展出的作品与以往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陈:最新的这个系列作品可以总结成一句话:重新看了这个世界一眼。像一个婴儿,刚出生的时候看这个世界第一眼的感觉。

Hi: “落霞沉繁星”这个主题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陈:“落霞沉繁星”这个展览主题的来源,是我某天在看夜空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陌生,自己与这个社会有种疏离感,好像从不曾认识过一样,所以才有了我刚才所说的“重新看一眼世界”。
《落霞沉繁星》 100×75cm 绢本 2020
《落霞沉繁星》 100×75cm 绢本 2020
《桔子树》50×70cm 绢本 2020
《桔子树》50×70cm 绢本 2020
Hi:这次展出的新系列名为“尔躬”, “尔躬”是什么意思?
 
陈:“尔躬”,“尔”是你的意思,躬是“躬亲”,身体的意思,连在一起表示“你的身体”,所以这一系列画的是身体:植物的身体、动物的身体、人的身体。
Hi:那根“笋”很动人,你在画的时候感觉如何?
 
陈:画那根笋的时候有一种生长的快感,它的颜色、毛、斑点,就像一幅肖像一样,想传达出了笋这个物种的记忆和历史
《笋》 70×50cm 绢本 2021
《笋》 70×50cm 绢本 2021
《笋》 细节
《笋》 细节
Hi:线条一直在你的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陈:以前线条是主体,甚至是内容的全部,现在它可能只服务于某个意象,我尽量让它显得稚拙一点,再稚拙一点。
 
Hi:你对线条的认知是怎样的?
陈:以前我把线条看成一种空间,现在我感觉线条是对物的压缩,把景象、人物,或者说全息世界压缩到一道极窄的缝里面,线条就是那道缝。从这条缝里可以透出很多,透出光、透出气息……客观有一个客观的世界,绘画有一个绘画的世界,绘画世界的信息可能就是从那条缝里面透出来的,线最提炼、最压缩,是对信息的凝结。
《尔躬#1》100×160cm 绢本 2020
《尔躬#1》100×160cm 绢本 2020
《尔躬#4》 32×22cm 绢本 2020
《尔躬#4》 32×22cm 绢本 2020
Hi:你的作品中为何反复出现大自然?
 
陈:因为我总能在自然中找到安慰或者慰藉吧。人与人之间的亲近和温暖,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和家人,常常会让人感到有些陌生,不够彻底,或者说触不到你的心弦;反而是在自然界中的那种拥抱或亲近,好像才是更彻底的一种关怀。因为我被它照顾过,或者说关照过,所以也会关照它。说来说去,最终的落脚点还是你对这个世界的态度是什么?绘画也不重要,思想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态度。
陈督兮:我们可能已经忘了绘画的裸体是什么样子
陈督兮:我们可能已经忘了绘画的裸体是什么样子
陈督兮工作室
陈督兮工作室

因为不了解,反而多了敬畏

Hi:你之前的专业是油画,过渡到水墨实践会很困难吗?
 
陈: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发生过一些“糗事”,比如有一次我把画拿去装裱,对方一过水,整张画没了,因为我没有加胶!要用哪种绢,做底、找效果这些也是后来慢慢学会的。可能正是因为对于材料的陌生,才会激发我的好奇和敬畏。不了解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把它想象得很重要,很遥远,甚至高不可攀,就会把自己放得很低,反而激发了一些创造性的东西。这可能是与学院的学习路径特别不同的一点。
Hi:你算是画得很快的那类艺术家吗?
 
陈:画得特别慢,需要不停地调整,最终呈现的样貌是经过无数次选择的结果。我以前画画的时候总想把一张画画得尽量好,但后来发现怎么画也画不好,想的东西与做的东西之间总有差距,这时候如果你非得跟它拧着走,反而事倍功半;不如顺着它走,目的不是画得好,而是没有目的、没有坐标和方向,这是画面反而会出现一种非常自然的流露感
Hi: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自然的流露?
 
陈:人是有很大局限性的,如果总是把个体的想法或者意图摆在首位,那么可能就会失去你天然的那部分力量——天性,上天赋予你的那部分特质。把个体的主观意愿放一放,才能让更自然的那股力量流进来,那个时候你会感觉很顺,很舒服,画面也是。
《云#1》70×50cm 绢本 2020
《云#1》70×50cm 绢本 2020
《尔躬#2》22×32cm 绢本 2020

 
《尔躬#2》22×32cm 绢本 2020
 

我可能也像是成都的土特产

Hi:什么因素促使你在2012年左右从油画向水墨的转向?
 
陈:转向的因素很多,时间很长。印象很深的是2012年看到一个宋元绘画的展览,展览上看到了元代王振鹏的一张白描《金明池龙舟图》,我当时还特意带了一个望远镜去看展,放大作品以后,惊叹一个画家怎么可以做到这种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王振鹏可以说是继李公麟以来一个对白描的集大成者,他对运笔、对线、对空间、流畅性、细密度的理解,全部体现在那张画上。
Hi:西方绘画也曾让你产生过类似的震撼感觉吗?
 
陈:之前看庞贝壁画的时候也有很震撼的感觉,那么的质朴、天然和纯真,像当地长出来的葡萄、当地的阳光、海盐、面包、口音、或者某种土特产一样。我觉得我可能也像成都的土特产,因为24岁之前都生活在成都,当地的土壤已经把你养成了那种样子。
《云#2》50×70cm 绢本 20
《云#2》50×70cm 绢本 20
《云#2》50×70cm 绢本 2021
《云#2》50×70cm 绢本 2021
Hi:吸引你的好像都是一些年代特别久远的艺术?
 
陈:还有时代更久远的,比如拉斯科岩画。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打动我?为什么这些画的能量那么高呢?后来我发现打动我的东西是那时候的人的生活方式、观察方式,还有对生命力的理解。 他们去画一只牛的时候,可能白天已经跟那只牛搏过一次了,甚至差点丧命,这种体验和记忆已经刻在他的身体里面,与单纯的描摹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献出的是你的全部,才会在绘画中得到一种生命力的鲜活——所有的主义和思潮都是衍生品,这可能才是绘画的根源,也是我对这个世界一种确定性的理解和在艺术上的终极追求。
Hi:如何才能在绘画中达到这种生命力的鲜活?
 
陈:要去生活。就像你了解一个人一样,如果要了解一个植物,那你可能得把它拿在手上从各种角度仔细端详它,闻它的味道、抚摸它、拥抱它……甚至在画石头的时候,你得躺在石头上晒太阳。没有这些经历的话,很难说你把它理解了,我可能也没有完全理解,只能说是与它的关系比较亲近而已。
《深蓝#1》75×100cm 绢本 2020

 
《深蓝#1》75×100cm 绢本 2020
 
《深蓝#1》细节
《深蓝#1》细节

就是为了玩

Hi:你多次从成都骑机车去川西高原,是为了去采风写生吗?
 
陈:就是为了玩。我们有时需要一些特别纯粹的动机,才会迸发出一些意想不到的好东西,才对得起你的生命,对得起你的生活。
Hi: 《Hi艺术》曾发起过一个话题讨论:“荒岛生存三年,你会和谁一起?”当时你的回答是卢梭,为何特别欣赏卢梭?
 
陈:卢梭最打动我的就是他画狮子的眼神,那种空洞的眼神让我觉得他抵达了一个语言无法抵达的一个境界,我相信他对自然的观察是非常入微的,甚至可以从他的画面中想象他的生活状态。
陈督兮在密云,2017
陈督兮在密云,2017
Hi:很多“80后”艺术家都走向卡通、影像、新媒体等等,你却似乎“反其道而行之”,原因何在?
 
陈:我的天性中有比较宏观、沉重的部分,自然不会想去做卡通类的东西。
Hi:你的绘画似乎避开了种种潮流和学院体系,你如何看待所谓的当代的“新水墨”?
 
陈: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无奈的一个归纳,就是它只是一个材料、形式的归纳,并不能说明它的指向性是什么,所以这个概念可能有点空洞。
Hi:近期主要在画什么?
 
陈:肖像,画了大概五六张,可能会存到20多张的时候再展。人物画很综合,很难画,我画一个人不光是画一个人的脸,而是想捕捉他的祖先给他的东西,基因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东西。人的基因很强,即使你什么也没说,但你的脸已经在说话了。绘画就是要把这个“什么也没说”的语言用图像的方式转化出来
Hi: 你的作品都不签名?
 
陈:我都在侧面和背面签名,因为特别担心破坏画面的完整,不能说“我不配”,但跟画比起来可能不是那么重要。
Hi:你的画中总是有相当多的留白?
 
陈:因为不知道要画什么。
陈督兮:我们可能已经忘了绘画的裸体是什么样子
陈督兮位于北京顺义的工作室
陈督兮位于北京顺义的工作室
Hi:对于绘画和音乐的喜爱是否是受到了家人的影响?
 
陈: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画画,后来就去了少年宫。音乐方面我妈很喜欢音乐,家里只要有她在,音乐就不绝于耳。我妈以前在四川省电子检验所上班,我爸的单位也和生产电子产品有关,所以我们家很早就有那些听音乐的设备,我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喜欢的音乐放出来,很大声,特别扰民。
Hi:现在画画的时候会听音乐吗?
 
陈:画画的时候很少不听音乐,而且音乐类型与画的内容一般是匹配的,比如画大尺幅的时候会听那类比较宏大的音乐,比如菲利普·格拉斯的电影配乐,或者柴可夫斯基、肖斯塔科维奇、斯特拉文斯基等等。即使是我在看某个时期的绘画时,也会去找与它匹配的音乐,有的时候可能找不到特别精确的,但至少有一个大致的范围。边听边看,就会产生很强的代入感,迅速打开一扇进入作品的大门。
陈督兮:我们可能已经忘了绘画的裸体是什么样子
陈督兮:我们可能已经忘了绘画的裸体是什么样子
陈督兮工作室
陈督兮工作室

绘画怎么可以那么天真

Hi:你的很多作品都把看似普通的物画得极为细腻和动人,是因为观察得特别细致吗?
 
陈:观察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来自于对整个绘画历程的了解和认识。比如说色彩,有时我觉得色彩是类似于一种修养、品味或者积累。你看什么东西、你受什么东西的滋养,自然就会流露在画面中。
《深蓝#2》 50×70cm 绢本 2021
《深蓝#2》 50×70cm 绢本 2021
《深蓝#3》 22×32cm 绢本 2020
《深蓝#3》 22×32cm 绢本 2020
Hi:你骨子中的那种古意从何而来?
 
陈:我们以为自己好像对古典很熟悉了,所以形成了一种固有的认知模式。但实际上如果深挖古典的话,可能一辈子都挖不完。因为它涵盖的时代、种类、学科都太多了。东西方的古典艺术都加起来,玛雅、埃及、东南亚艺术,非洲原始艺术、南美洲的美洲艺术、印度艺术、亚述艺术……怎么学得完呢,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重点,我目前主要感兴趣的点是在克里特岛的壁画上。
Hi:使你感兴趣的点是什么?
 
陈:画怎么可以那么天真,天真到我觉得它就好像找到了绘画的“裸体”的感觉,它没有添加的东西,没有宗教的影响,没有文化的负担,绘画就是绘画,用笔描绘一个看到的景象而已。现在的绘画是一个穿着的衣服状态,甚至可以说是西装革履、仪表堂堂,但它身体的本来模样如何?我们或许正在渐渐淡忘。
《尔躬#3》22×32cm 绢本 2020
《尔躬#3》22×32cm 绢本 2020
《尔躬#5》 32×22cm 绢本 2020
《尔躬#5》 32×22cm 绢本 2020

Hi:你如何看待艺术家的“功夫”?
 
陈:“功夫”,或者说锤炼,其实是为大家进入作品所做的铺垫,艺术家和作品经受的锤炼越多越深,观者就越容易进入。进入者没有层次上的区分,也就是说,你如果到锤炼或者说功夫到位了,就是所有人都能get到,不应该有障碍,只不过每个人从中所取的部分不一样。好的艺术品怎么会有障碍呢?一个古希腊雕塑放在那里,不管怎么解读,它就是好。这里有一种绝对性,当代艺术的这个部分可能不太好说。
Hi:有时候观众会看不太懂一件作品,你认为是锤炼不够的原因吗?
 
陈:表达得太晦涩了可能是因为能量不够,或者认知不够。设立的这些壁垒是为了什么?因为不自信吗?想要阻隔什么?阻隔圈层吗?我觉得没有必要。
Hi:作为一个画家,你如何看待“绘画的式微”这种说法?
 
陈:绘画有着这么长的历史,不太可能被取代。我这么喜欢绘画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学了很多年绘画,而是绘画曾用它的感染力,深深地触动过我,然后我也想用这种方式去描述世界,描述在这个星球上生存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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