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朝阳 再臻佳境

作者:滕昆图片提供:尹朝阳摄影:董林 2015年11月10日 专题人物
天色暗沉,坐在沙发里的尹朝阳像传说里的一样“慢热”。话题从“油画”与“国画”开始。刚刚从泰山写生归来的尹朝阳说,“绘画都一样,不管画什么,都是一个有自己思考的整理过程”,毫不迟疑地,他补充道,“就是这样。”
艺术家 尹朝阳
艺术家 尹朝阳

离开故城

时间容易让回忆变成不太靠谱的东西。对于尹朝阳来说,学画画最开始的记忆,有些像靠视错觉达成的三维图像,看上去模糊,集中精力去看,又只能看到一时一处的细节。
尹朝阳把自己的家庭归为“贫下中农”,做宣传工作的父亲有单位订阅的专业期刊。《美术》、《富春江画报》、《中国连环画》、《世界美术》等等这些被少年尹朝阳作为课外书的专业杂志,让他的那段岁月沐浴在魔幻的曙光之下。一方面,他并没有条件在家学的体系里与“传统”形成互动,另一方面,他又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便认识了培根、里希特、罗中立……
从书本中看到的“外面的世界”当然是精彩的,少年学画的尹朝阳在四处颠簸的“美术高考”中又亲眼见过北京、上海、武汉等等真正的“城市”。对于少年尹朝阳来说,未来一定在远方,而抵达远方的第一步,是离开。
尹朝阳作品:素描纸本;21.5x30.5cm;2014年
尹朝阳作品:素描纸本;21.5x30.5cm;2014年
尹朝阳作品:素描纸本;22.4x30.5cm;2014年
尹朝阳作品:素描纸本;22.4x30.5cm;2014年

应当算是一种“早熟”。少年尹朝阳明白,离开故城的唯一途径是靠自己。于是,1987年开始,尹朝阳经历了五年的考学时光。1990年,尹朝阳来到北京。两年之后,他顺利考入了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考前的时光磨练着尹朝阳的基础,美院则打开了一扇通往未来的最直接的大门。回顾学习时光,尹朝阳说,“因为你在美院,所谓中国最好的艺术学院,它会给你一种错觉,你必须是最出色的”。
美院的生活是一种相对个人化的生活。在这里,尹朝阳打下坚实的造型基础,而最重要的,是美院的四年使他完善了自己的“自我教育”机制。在他看来,学习阶段所遭遇的问题都是“特别实在”的问题,而真正影响到生存的,则是在离开学校之后每个人所面对的各异的境遇——那个时候,“自我教育”达到哪种程度,将会决定一个人的未来走向。
尹朝阳作品:素描纸本;30.3x20cm;2014年
尹朝阳作品:素描纸本;30.3x20cm;2014年

严酷、悲悯、崇拜、庄严

对于尹朝阳来说,那段时光首先实现了他从家乡故城“走出去”的梦想,紧接着,美院独有的系统让他在前两年考学阶段淬炼的基本功慢慢释放。多年以后,尹朝阳在一次访谈中说,“如果说一句特别自负的话,我认为我对绘画的这种控制,非常自信。现在我们所有在艺术史上能够看到的风格,我都可以模仿……”,同时,尹朝阳也清醒地说,“但是这只是在于技术层面”。换言之,求学阶段打下的技术基础决定着尹朝阳后来长达近二十年,心无旁骛的绘画实践,这是对自我的自信,也是对一段艰苦岁月的反刍。
尹朝阳将自己的绘画视为是一种“本能”。所以当他离开学院,搬到彼时北京东郊偏僻的村庄画室,不可避免的迷茫时时笼罩着这个早熟的青年,仿佛转瞬即逝的青春以残酷的姿态迅速露出狰狞的爪牙,尹朝阳在一个混杂着市井气息的独我的艺术世界里描绘出了让自己崭露头角的“青春”系列。随着“青春”系列过渡到“神话”系列,对身边人和事的个人化表达保持着延续性。抢在被贴上标签之前,2004年,尹朝阳带来了自己的又一个系列——“乌托邦”。在这个从《英雄远去》中所见的端倪演化而来的“乌托邦”的世界,尹朝阳完成了个人与毛泽东的某种“并置”,而在后期,这个系列演化为探讨个人与集体情怀的“广场”系列,并由这个系列组成着艺术家首个海外个展。在这个系列里,里希特似的模糊与现场感扑面而来,这既影响着外界对尹朝阳的判断,也一度让批评的声音将尹朝阳归入政治题材画家。不久之后,“乌托邦”变为“经过”,在2006年于泰国曼谷的唐人画廊举办的《经过·毛泽东》个展中,尹朝阳集中呈现着与毛有关的绘画、雕塑以及与广场相关的若干作品,就像前一年在今日美术馆的“神话”个展结束着自己的“神话”系列一样,在《经过·毛泽东》这样一个集中呈现的展览之后,尹朝阳的绘画再次转型。
尹朝阳 再臻佳境
《绿水》 30.2×40.2cm 布面油画 2015年
《绿水》 30.2×40.2cm 布面油画 2015年
《夏山》  50×106cm   布面油画 2014年
《夏山》  50×106cm   布面油画 2014年

而尤其重要的是,在这次展览中出现的“书法”系列作品中,在两件名为《诗意》的作品里,出现了厚重的油彩堆砌,这种堆砌如同是艺术家埋下的线索,几年之后,当尹朝阳画出了没有人物的“风景”,带有东方韵味的厚重与大气不由得让人回味曾经在《诗意》中出现的磅礴。尹朝阳曾在自述中提到过毛泽东的诗歌中,被我们所称为“伟人气质”的那种气势对自己的影响,不难相信,尹朝阳的风景中呼之欲出的强悍与对景致的封藏,早在2004年即已经出现过尝试,并被使用在与毛有关的“经过”系列之中。
2010年后,步入不惑之年的尹朝阳在一系列“正面”肖像画之后,几乎是突然地转向了“风景”。已经熟练并形成风格的人物在尹朝阳笔下消失,取而代之地是山中古寺,是密林巨石,那些在前人山水中被用来卧游的景色,被尹朝阳取而化之,呈现一派庄严。斧劈的气势和精细的气质并存于尹朝阳的画面之中,堆砌其上的颜料饱满欲滴,让这种风景幻化出更多“山水”的情意。
对于尹朝阳来说,创作的每个阶段有所不同却又都有着前作的线索,如果从情绪出发,或可从青春的严酷、神话的悲悯、伟人的崇拜与风景的庄严中找到各自的倾向与作品区隔模糊的融合。尹朝阳坦言,自己的创作总呼应着自我的内心,对风景山水的回归,是年龄带来的对“传统”的回味与感悟,也是对自我创作标准的新诠释,尹朝阳说,“只要我做的足够诚实和诚恳,那么我做的就一定是当代的”,对于他来说,“好画”的标准早已在多年的绘画实践中了然于胸,而“真诚”与否则是当代艺术好画的最大变量。
《古寺苍岩》 160×250cm 布面油画 2015年 
《古寺苍岩》 160×250cm 布面油画 2015年 

回望传统,制造山水

尹朝阳“风景”系列的出现,一度引起争议。是对传统的“回归”还是“挖掘”原本就是一件难以辨明是非的议题。
对于艺术家来说,被批评者指控“复古”意味着极度危险的境地。一方面,“复古”的成功与否本身难以评价,极易落入模仿已近穷尽地前人窠臼,另一方面,“向后”而不是“向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江郎才尽”的势弱前路。
尹朝阳显然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却并不为之所动。至关重要的一点在于,尹朝阳的“风景”并不是对前人笔意的油画式表达,而是直追古人的山水心境。这首先意味着尹朝阳的风景山水的截取来自尹朝阳的态度,其次尹朝阳的风景山水怀有“我手画我心”的不可复制。兼有独创与情怀,尹朝阳将油画最容易为中国人所接受的“风景”转义为更容易为中国人所接受的“山水”,也将“油画民族化”为滥觞的所谓“土油画”的进阶带入新的境遇。
年龄的增长让尹朝阳回溯传统的渴望愈发急迫,他将这归为是对传统的“补课”。尹朝阳的“自我教育”在离开学院二十年后仍然发挥着巨大的作用。2005年,经济状况好转的尹朝阳开始搜藏古玩,在四十岁前把四十岁前该做的事做完之后,中国传统的召唤愈发强烈。尹朝阳坦陈中国传统的事物需要门槛,经历与见识都在无形中引导着中国人对传统的关注。
尹朝阳收藏
尹朝阳收藏
尹朝阳收藏
尹朝阳收藏
尹朝阳工作室园中小景
尹朝阳工作室园中小景
尹朝阳工作室园中小景
尹朝阳工作室园中小景

入山观山,临水赏水,尹朝阳近五年来无数次对景写生,寻找古人眼中的山水花木,寻找自己笔下的万物发端,在这样的过程中,尹朝阳说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探测器,在实地实景中接受着环境的赐予,感应着身体的反馈。
这种反馈是发自艺术家内心的直觉反应,也经受着艺术家来自经验的理性处理,尹朝阳的绘画从来都不是一种直接的宣泄,而是试图将某种现实的感受凝固。尹朝阳说看自己过去的画,每一张仿佛都像是一本日记,记录着这一天的阴晴、情绪甚至身体状态,就像一个神奇的保鲜盒,以绘画的直接观感,缓慢释放着被封印其间的一切。
二十年的绘画时光,尹朝阳说他到现在站在画布前都能找到兴奋感。绘画对于他来说更像是兼容工作的生活,在这里,他认真又天马行空地宣泄着他的热爱。
从工作室休息区望出去,尹朝阳造了一个中式庭院
从工作室休息区望出去,尹朝阳造了一个中式庭院

Hi艺术=Hi 尹朝阳=尹

绘画就是一个整理的过程

Hi:你的风景系列有着传统山水的韵味,如何看待油画与传统山水画?
尹:事实上,油画与国画一样,在画的时候就是一个整理的过程,都要有你对它的思考。
Hi:“艺术”最早对你有些什么影响?是“传统”的艺术吗?
尹:我们没有那个条件。我们家就是“贫下中农”,我爸有一点这种爱好,自学的,会写写画画,平时在一个单位做宣传。有一些单位订的杂志,算是一般家庭里相对专业的。
Hi:在你现在的主要创作里,“风景”和“山水”都有一些传统的意味。
尹:其实是在往回找,就是“补课”。比如你很小的时候,在那个你身处的环境里,对很多东西是熟视无睹的,比如某个古迹。如果你不去真正的了解,你可能不会知道它是怎么回事。更多的时候会是一种耳濡目染的了解,但可能从来不会认真提升到主观的我要去了解它。
《立雪》 47.5×57.5cm 布面油画 2015
《立雪》 47.5×57.5cm 布面油画 2015
《红寺》 115×75cm  布面油画 2015
《红寺》 115×75cm  布面油画 2015

我对能生吃牛排的人充满敬畏

Hi:“传统”的审美观,是在怎样的过程中成为你的主要判断依据?
尹:我觉得是一种“对照”吧。就像赵无极去了西方,然后才开始认识东方。其实说到传统,我到现在也很模糊,因为大环境已经不存在了,只有一些遗迹,或者说是我们血液里面的基因留下来了。大多数时候我相信是这些基因的作用,就是一种惯性,你天然的会喜欢这种。我对那些能生吃牛排的人充满敬畏,我很羡慕他,但是最后你还是只能找一个适合你屁股安放的椅子去坐,我们每个人都一直在寻找那把椅子。所以在35岁之前,把这些事情一路做过来,对自己也有一些认识,到了40岁的时候,我觉得算是告一段落了,所以从40岁开始画这些东西。
Hi:是有意识的以传统的方式来创作吗?
尹:不是。其实我根本就不想这个事。因为我们现在的整个环境,都没有“传统”的环境。我觉得还是要寻找其中最有生命力的部分,但是在这个层面,又只能说是“各取所需”。所以我也觉得,对这个问题不能过分执着,我想这就是一个工具,既不崇高化,也不能贬损它。
Hi:那你是不是认可中国人骨子里都有传统性?
尹:应该说,绘画本身一定跟传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拿起笔来开始画画的时候,事实上已经有无数的规则在等着限制你,你想有任何一点突破都非常难,非常艰辛。想有所突破,就必然要去了解过去所有的规则,这种规则其实就是“传统”。我认为就只有“好和坏”的评判,没有“传统与当代”的区隔,我认为,只要我做的足够诚实和诚恳,那么我做的就一定是当代的。
《古树斜阳》250×350cmx3幅 布面油画 2015
《古树斜阳》250×350cmx3幅 布面油画 2015
《晴》 100×180cm 布面油画 2015
《晴》 100×180cm 布面油画 2015

“本能”在替我做决定

Hi:那为什么是现在开始想了解?
尹:其实是到了一定阶段,就会开始对它感兴趣。感兴趣就必要要去学习。当然,好恶也在其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肯定是你要去亲近你喜欢的东西,那么是什么指使你“喜欢”呢?我觉得就是“本能”,是本能在替你做决定。
Hi:坦白说,从最初“青春”的系列开始看,可能很难想到你会对“传统”也有了浓郁的兴趣?
尹: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自我意识的重新再认识。从美院毕业之后,很多时候都是在摸索。我认为在学生阶段,遭遇的问题都是特别实在的问题,毕业之后要做什么,变成自己需要给的答案。这个答案肯定是一个有质量的答案。所以毕业之后两三年的时间,就逼迫自己要找到一个方向,我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从自身挖掘。所以那个时候就开始画自己身边的人,还是把当时的感受释放出来了。我觉得到现在,其实并不矛盾。中国的古典的东西,需要有一定的阅历才能对它有兴趣,年轻的时候,一般来说是不会对它感兴趣的,它是有门槛的。
《风景》 120×150cm 布面油画 2015
《风景》 120×150cm 布面油画 2015
《绿谷》 280×150cm 布面油画 2015
《绿谷》 280×150cm 布面油画 2015

置身景物中的身体就像一个“探测器”

Hi:你保持了“写生”的习惯?
尹:我也没有一直“写生”。以前画“风景”系列的时候,有时候也去写生,但是那时候还是带有部分消遣的性质。现在我还是在把它形成一种习惯。其实,写生就是检验你跟自然的距离的一种“测试”。我感觉这几年,同样的“写生”,状态还是不一样,有非常大的区别,你对整件事的思考,还是发生变化了。
Hi:变化主要在哪里呢?
尹:就是感觉。开始还是生涩的,现在我感觉它生长了,就是距离心灵的那种状态,感觉更近了。每到一个地方,即使面对同一个景物,心境也有变化,我觉得这种变化是会带动画面的,我也觉得这种方法其实有点像中国画的方法——它是跟人的变化在变化。这也是我对传统里面某一部分所谓“方法论”也好、“标准”也好所感兴趣的地方,它对人的要求很高,要随着整个人的动而动。
Hi:那你对写生对象的选择是根据古典山水来选的吗?
尹:不可能完全脱离开来,当你真正开始对古代那些经典有感受的时候,你就想去探究它背后的来源。另外我觉得可能真的是年龄到了,中国传统里面有“游历”,那个时候交通也不发达,速度也慢,古人就是不停在看。那种感觉就是整个人把自己的身体作为一个“探测器”,放在自然当中,浸泡在里面,所谓“行万里路”。
Hi:这个会直接刺激到你的创作吗?
尹:这是一种感受,但是你要收集、过滤。我觉得这一点,中国的传统和国外的不一样。国外比如说表现主义,就是直接把情绪宣泄掉,但是中国的是要停顿的,要有一个“蓄”过程,然后再抒发出来。我觉得这种把情绪维持在很长时间,并保持一种饱满印象的感觉很好,跟表现主义不一样,你不觉得它更高级吗?
《石泉》 160×250cm 布面油画 2015
《石泉》 160×250cm 布面油画 2015
《龙谷》 80×100cm 布面油画 2015
《龙谷》 80×100cm 布面油画 2015

我的唯一标准是真诚

Hi:那你的标准是什么?
尹:我唯一的标准是有没有诚意。
Hi:所以你并不关心“古典”还是“当代”?
尹:对,其实我现在做的特别“古典”。但是这种古典是因为你认同很多古典的价值,但是并不代表我对现在很多东西排斥。我不排斥,有价值我也一直在吸收,你可以看到画面里面的东西,很多其实就是现在人的感受。我觉得,就是一种一直生长的状态,只不过可能不够“时髦”,不够“流行”,而这两种东西,恰恰是绘画里面最让我深恶痛绝的。
Hi:那么“风景”的系列会不会比“人物”的系列缺少个性?
尹:我觉得现在的个人性也很强。对我来说,人物也好,风景也好,是我自己修炼或者完成自我的工具,是两条腿。
Hi:那从人物到风景是怎样的转化?
尹:我觉得不需要太多的转化,因为今年我还要重新画人。并没有人固定我一定要这样或者那样,这是我最基本的自由。而且我不愿轻易地被贴上标签,看这么多年,很多人被贴上标签,我希望自己不要这样。自己的庄稼长得好不好,自己应该很清楚,别人站在外面的指点和评价,对你来说都应该不重要。我觉得艺术最终就是你自己的事,是解决自己问题的工具。
《秋壁》 180×150cm 布面油画 2015
《秋壁》 180×150cm 布面油画 2015
 
一定要保持足够的敏感

Hi:新的作品里面人物与风景并置了?
尹:是的,今年开始把人放到这个环境里。实际上还是想把现在的心境整个铺陈到画面上。2015年之前,画面中几乎不出现一个人,或者是非常小的一个点景人物,今年我开始把人放进去,其实还是想把自己的感受投射到画布上去。当然会很复杂,以前就是景色,比较单纯,再以前只有人物,也相对单纯,现在的尝试会更复杂。
Hi:效果怎么样?
尹:还不错,我个人比较满意。我自己来看,2014年到2015年和2012、2013年相比有很大的变化,以“年”为单位来看的话会比较突出,不可能一下子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Hi:那你现在的创作状态呢?已经二十年了,还会有一些自动的反应?
尹:站在画布前,准备工作做好之后会进入一种自动状态。有时候也会在脑海里完成很多勾画,有些动作我觉得是会牵引你往那种感觉上靠的。所谓自动的状态,很多也是下意识的,比如画到某个位置,你就要回过头来对画面做一些整体调整。它有要求,也是我希望自己多锤炼的东西。当然也有难度,一根线在行进过程中的饱满和变化都要呈现,这就是“控制”,这也是我一直希望在绘画里面突破的难度所在。
Hi:那对你来说,绘画是一个“愉悦”的过程还是“较劲”的过程?
尹:也较劲。它随着你整个人的起伏在变化。当然,有起伏才是正常的,不可能每一张作品都是杰作,但是一定要保持足够的生物般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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