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 未来越不明朗就越好
5月10日,以一场“紧张的经验”为起点,激烈空间在上海诞生。激烈空间是石青和黄凇浩等艺术家在上海创办的一个进行项目和展示实践的场所,空间面积不大,大概45平方米左右,并且只做群展。大多数情况下作品之间要相互重叠,基本上没有奢侈的分界线。空间以展示为主,但会被掺入各种各样别的东西进来。对于创办者而言,“激烈”并不是指空间作品或展览要提供的气质,也通常不会成为他们的第一现场,因此,可以把激烈空间看做是某种“情境空间”。激烈空间试图去接纳更多的生产关系进入,并组织和发展出相关的艺术实践。
实际上,拥有较高的活跃度与灵活度,向来是小型空间所具备的得天独厚的优势。单是激烈空间的首展“紧张的经验”,就下辖有日常政治、掺沙子、接活记等多个项目。而7月13日,激烈空间又推出了展览“集体主义建筑1”,并针对这一话题开展了多场讲座与讨论。空间虽小,能量却丝毫不容小视。在北京生活了20年,因为对艺术家自治模式的需要而来到上海的石青,一直执著于边缘化的艺术实践。而对装置、表演、摄影、录像等多媒体艺术的综合运用,帮助他建立起了极具个人风格的仪式化的艺术语言体系。创办了“激烈空间”之后的石青,对于非营利空间在上海的存在状态,自然也就颇具心得。
激烈空间的首展“紧张的经验”
激烈空间的首展“紧张的经验”
Hi艺术=Hi 石青=石
“激烈”的尝试
Hi:首先,激烈空间是在怎样的机缘之下成立的呢?为何会选择上海?
石:不好意思,这个问题的时间次序搞反了。是因为我和几个创办者都在上海,所以激烈空间选择了在上海;实际上,今天要做个空间不难,但同时也很容易性质重复。所以,如果仅仅做个可以展示自己倾向的空间,那就无聊了。激烈空间在这个阶段创办,可以说处境艰难,资金不充分,艺术的可能性出口也不清晰,但我们的出发点是要做项目,并采用针对现实语境的做法。
Hi:激烈空间对所进行的展览得到的反馈有怎样的期待?实际情况如何?
石:目前没什么反馈,大多数观众还是期待看到一个展览,但我们不想做成这样的空间,激烈空间有更大的想法,只是时间还短,提供的东西还不够;何况有些事情还要摸索着来,不过有一点是明确的,不会退回去做个普遍性的展览空间,不过,我们不排斥展览,仍把它作为艺术制度的传统线索来对待,而且,激烈空间不是一个非盈利空间。
Hi:那么,激烈空间如何保持自己的高灵活度,以及要如何使自己能够持续的运行下去?
石:这倒不担心,目前激烈空间的灵活度几乎让人看不到明确的组织线索在哪里,但还是一个基本方向的,就是关于空间生产与日常经验工作方向,偏向公共性的;所谓坚持有两种:一个是空间本身的生存和运营;另外就是自身的工作方法和项目内容,这些倒是允许修正和颠覆的,做一个那么明确和固执的空间有什么意思?
激烈空间的第二场展览“集体主义建筑1”
激烈空间的第二场展览“集体主义建筑1”
不起眼的边缘
Hi:美术馆升温、政策扶持加大、博览会扎堆儿…这是外界可以看到的上海的变化。那么,你眼中的上海当代艺术的现状是怎样的?
石:从某个角度看,这些是事实;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又和上海关系不大,。这些都是悬浮的东西,是参与艺术消费的链条和组成部分,只是着陆点在上海而已。上海仍然是一个“地方”,其实北京大致上也是,不过我喜欢“地方”,这里面有大量的褶皱和边缘带,资源和营养总是在不起眼的地方。
Hi:作为上海之外的观察者,会想要知道上海的非营利性空间存在的历史有多久?生存状况如何?
石:上海的非盈利空间大概有十几年历史了吧?可以说和北京差不多,甚至要更早。比翼空间可以说是上海非盈利空间的样板,当然上海还有别的类似空间,不过论影响力、持续时间都不能和比翼来比。非盈利空间最终的命运是要倒闭的,这倒不是运营和管理的原因,问题是历史使命差不多完成了,非盈利是西方艺术制度下的一种展示机制,在中国已经发展和变异了,当然,它今天依然还有价值,更多年轻的艺术家还是需要这个平台的,但已经无法对整体的艺术生态产生太大的影响了,除非,有新的玩法。
Hi:从你个人角度来看,非营利性空间的存在对上海艺术生态的意义在哪里?会有哪些带动?
石:十几年前,非盈利空间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某种程度上甚至引导和推动了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现在要差一些。
Hi:上海当代艺术的未来走向可能会是怎样?激烈空间又有着怎样的发展规划?
石:我觉得上海现在挺好,有“飞地”,也有“在地”,未来越不明朗就越好,谁去预测谁就成了傻子。激烈空间确实有自己的规划,但这个时候说出去有点找骂。等着看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