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纯 以“花痴”的名义

作者:滕昆 来源: hiart.cn 2012年10月29日 专题人物
低调内敛, 收着锋芒的季大纯原本无心幽默。 可是生活换给他太多感触, 用一种搞笑的姿态面对苦楚, 季大纯的幽默有着很高的段位, 叫观者忍不住笑中仿佛有泪。
季大纯的幽默与他的谦虚同样“高级”,藏在自嘲里的幽默睿智又不失体面,躲在话锋里的谦虚沉稳而发自心灵。坐在艺术家二十二楼的大窗户前,面对北京又一个不甚达标的阴霾天,季大纯诉说着他不太好的记性、不太靠谱的回忆、受罪的生活和不太爽的创作。最后,说了一路“不好”、“不成”和“不行”,捧着一只敞口玻璃杯大口饮茶的季大纯在快慢变幻的节奏中却似乎掌控了我们的对话,这几乎模糊了我们所要追寻的那些他画面中的真实,并不由得要追随他的节奏摇摆沉浮。这,跟他自以为的“内向”可不太一样。

六岁开始画画的季大纯说他自己偶尔算起来都会“吓一跳”,近四十年的绘画经历让他面对“创作”中层出不穷的受罪、纠结淡定了许多。正在努力适应早起送儿子上幼儿园的季大纯谈到正在面对的新生活一脸兴奋,随后又若有所思的说发现“其实儿子在努力往外推,我又努力想往里进”;东方人季大纯在毛笔临摹中开启了自己的艺术之路,并在西法创作出来的画面中努力保持着东方意蕴,在他看来,这应当是一种东方人的自觉;他说他属于不做完一件事就没法做另一件事的人,所以在他那里生活与画画泾渭分明,而创作习惯又决定了他现在的画室格局:不仅仅要与家在同一个小区,最好还得在同一扇门里,或许再过那么几年,画室和家之间的界限会愈发的不清晰。要说这样的生活“矛盾”重重,可生活还不就是这样?

爱画的“花痴”艺术家

季大纯说他现在的生活比较受罪,刚开始上幼儿园的儿子终结了他不早起的生活——虽然完全出于自愿,可是重新开始的“早起“还是需要时间来适应并接受这种痛苦的转变,苦并快乐着的季大纯把自己的这种行为归结为对儿子的爱与见证爱子成长的兴奋;而与此同时,一场新展览即将在位于雍和艺术区的aye画廊开幕,展览的准备过程也被季大纯统一于“受罪”之中。在他看来,创作过程原本就是一种受罪:无论是想法的萌芽,在那朦胧之中对最后真相的寻求,还是发现触动自己的关键节点,乃至具体到细节的作品表现。尽管画了几十年的季大纯有足够的承受力和经验来面对创作过程中的种种麻烦,可是希望在这次展览中呈现一个较为全面的自己的季大纯还是觉得有些受罪,而这种受罪又让季大纯在好一段时间里略嫌焦虑。好在有足够好的心态,他说人生不就这样,在不断的各种各样的折磨当中慢慢变老。

尽管把自己的创作过程不无戏谑地称为是一种“受罪”,他却把“看画”当做是一种“享受”。重视积累的季大纯把看别人画画和看别人的画都视为增加自己经验的过程,即便这个过程总体而言效果的显现并不明显和直接。

季大纯对画有一种近乎“花痴”的偏执,拥有大量画册的美院图书馆曾经是他的宝库,他热爱那些精美的印刷并受益良久,时至今日的聊天中,他仍然能用很快的语速念出一长串美术史中的大师、准大师甚至已经不着踪迹的外国艺术家——使用的还是八九十年代典型的那种拗口的翻译;他可以清楚地记得某张作品在某个美术馆的某个角落,并且他还会真真的对某张作品魂牵梦绕,他能因为一次可以亲赴美术馆的机会痛快的参加一个展览,就为了安静的呆在那些他所喜欢的原作前多看那么几眼。他说每一次去看那些作品总能得到一些新的东西,虽然未必都对自己正在创作的作品甚至一直创作的作品有直接必然的关联,却在潜移默化里实实在在的影响了自己的很多技术和观点。我原本以为这大量的欣赏、观察是为了艺术家本人在当代艺术中规避模仿或重复的苛责,可是他又万分坦然的说他的作品中几乎满是别人的影子——正所谓学以致用,却又化为无形。

幽默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幽默当然不是简单的逗人发笑的东西,好的幽默应当既能直指要害,又必须言简意赅。而从生活中提炼幽默则更是一件劳心费神的事情,既要有足够的耐心去积累素材,又得有强悍的控制力对素材进行夸张强化,还得借助于超强的概括能力尽可能简单的交代前因后果,所以高级的幽默总令人无法抗拒。

虽然并没有刻意的表现,在季大纯的画面中,却总能找到些叫人哑然失笑的幽默。这种幽默带着各种各样的伪装,狡黠的令人生疑。看他的作品就像在看一场成人世界里的童话故事会,那些有玩具感、浑圆饱满的形象呈现出童真却了无稚拙的成熟。而在充满剧场感的画面中,这种幽默和成熟穿插成一场有高潮起落的舞台小品,仿佛有因果循环,更惹得画面引人入胜。

“幽默”或者“好玩”并不是季大纯眼中创作中的主要内容,相对而言他对作品本身力量更感兴趣一些,这些别人眼中热闹非凡的幽默感在季大纯那儿却轻描淡写,生活中总有幽默,人也都有幽默感,他只不过会画画,并用画画这种形式记录或表达了一些人生际遇或看法。至于其中是不是幽默有趣,那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问道他自己的想法,季大纯又念起了自己的生活经,“不拒绝是这么个事儿”。可是季大纯同时强调,“可我作品里也不只有幽默,如果光是这个我觉得有点像说相声”。不主动,不排斥,季大纯正经或不正经的绘画里面那种超然世外的冷静客观却又强化了这种幽默的质感,画面中蔓延的除了戏谑,还有辛辣。

西画西化,东方东仿

对灰色越来越深的偏爱被季大纯形容为是一种类似“老年痴呆症”或“帕金森症”的越来越深的病,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偏爱愈发的不可收拾。季大纯自嘲说或许是因为他买回来的颜色不多,而我更愿意相信那是因为灰色更有东方烟云的味道。

在季大纯眼中,发乎于本能的表达有着非常特殊并直接的韵味,而作为东方人,他的本能就是来自东方的传统、文化等等的一切。季大纯的笔下流淌的是来自传统和文化的滋养,那些冷静,包容,又有辛辣讽刺的形象带着古典文人的气质,又接了当代的地气。来自西方的西画不可避免的总是从别人手里学来的游戏,融会东西也不过是一句若干年来艺术家始终在苦苦追寻的不凡身手,季大纯客观的面对东西方文化差异带来的中国人与西画之间分明的差距,所以他没有使用高度戒备的心态去冲击、弥补,而是用东方人独有的幽默宽容做了层次分明的渲染。这种渲染呈现着一种东方的睿智,又充满西化的现代感,不输西化的西画,却多了来自东方的有序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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