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辉 故事赋予人生以形式







陶:关注的是家庭、伦理、具体的人物命运。我出生在一个民风淳朴的乡村,父母均为乡村教师,随着父母工作调动到镇上,我也经历着不断搬家,后来到县城读书、到重庆读大学、毕业到北京,迁徙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不适,相反我对陌生的环境感到兴奋,因为有很多未知有待发现。一路辗转,我就有意识地观察周围的人,做出阶段性总结。

陶:作家的工作就是生活,我一直这么以为。如果继续上学,我会读戏剧文学系。在大学期间,我写过十几个剧本梗概,一次电脑中病毒让它们化为乌有。我现在依然在写新的中篇小说,比如与选秀节目有关的部分,我会猜想选手发生了哪些故事。我想拍长片,或者是短片,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电影。比如网剧,类似美剧每集有相对独立的内容,可以不连贯。现在的网络剧才刚刚起步,如果有很好的投资的话,我想做成系列剧。网络剧是大众接触最多的媒介,但是目前国内看到的网络剧都还不太成熟,我家人也很喜欢看,或多或少会被剧中人物的价值判断影响到。
Hi:你如判定一部网络剧的好与坏?
陶:这个是很主观的判断,我认为可以提供给观众一种新的视角,且主角永远是实实在在的“人”的剧都是好剧。

陶:阿布戴·柯西胥、阿斯哈·法哈蒂可被看做是我心目中会讲故事的标杆人物。法哈迪的电影通过道德、宗教言说情感,《关于伊丽》对陶辉来说是一部严肃的电影,它提供了一种相对隐秘的视角,探讨了偏见,自私,虚伪与生命的对抗,片尾被导演用死亡掩盖了一切过往,却不给出任何解答。
陶:《蒙古症》的主人公一个信奉伊斯兰教的蒙古人,以此方式在身体与精神之间寻求身份认同,它与宗教关联不大,却与“表演”有关。不同时空、不同场合下的人势必选择一种适当的身份进行表演。此“表演”不具贬义,这源于人的社会属性。人之所以能成熟,是因为在不断模仿、学习别人的表演,出演不同的社会角色。

陶:还没看,我看过他的《画皮2》,看画面就知道是受过专业视觉训练的人拍出来的电影,有对视觉的把控优势。
Hi:那油画的训练对你的影像创作是否有帮助?
陶:我喜欢画画,学油画和做最终选择做影像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画画是用笔、颜料,拍摄用摄像机和光。在川美的油画系是最核心的专业,类似自由艺术系,什么都可以学、都可以做,我的毕业创作就是影像作品,顺利通过。而且我个人觉得艺术真的不是可以教授的学科,它需要引导,而不是教授。

陶:有力不代表霸道,我的作品从未想过要准确传达某些确切的概念、价值观等,不强求观众去相信什么,观众看到的仅是我看到的、想到的、甚至尚未消化的思维碎片,判断的权利交给观众。艺术家的可贵之处在于提供视角而非结论,借由此为观众打开全新的视角,这是我努力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