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慢行业

作者：滕昆 2016年3月14日专题 •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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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2016年，画廊将遭遇一场“严寒”，有人说，这不过只是一个“冬天”。
“冬天”终将过去，而“严寒”则意味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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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2016年并不被人看好。这是画廊市场成型以来最为特别的一年，不仅仅是正在或者已经度过“十年”的画廊成长的必然，也因为这是外部环境最为特殊、复杂的一年。对于画廊来说，经过十年的发展，从最初野蛮生长的阶段，到如今拥有一定的行为准则，属于行业的基础规范正在逐步成型。这是画廊未来发展的基石，也是画廊整体未来强大的保证。同时，对基础工作的关注，是画廊成长的自觉，也是多变情势下画廊必须的反应。

台湾画廊尤为重视基础工作。图为亚洲艺术中心叶永青个展现场

成功是时间的褒奖

无论经历过怎样疯狂的辉煌，我们都不应当忽略的一点是，画廊终究是一个慢行业。
假如突如其来的市场大潮挟裹着叫人琳琅满目的成功机会，假如瞠目结舌的高价成交成为了让人目不暇接的市场主流，我们当然不必妄自菲薄，却也决然不应当把这一切视为顺理成章。画廊总会有属于自己的黄金时代，而与所有行业一样，这样的黄金时代终将过去。
对于一个行业来说，先遇到黄金时代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很难判断。不可否认的是，对于中国画廊来说，狂热的艺术市场是引领并推动大多数画廊入场的关键因素，而随着市场的退烧，画廊不得不在经历一轮几乎撒豆成兵的百战百胜后面对一个理论上应当愈发庞大，现实中却有些萎靡的现实市场，或许，从一开始，中国画廊就在一个不健康的状态下，错过了自身建设的最佳时机。而随着成本的持续上涨，现行体制的逐渐完善，规范与制度越来越成为行业前行必须依仗的条件。

北京公社保持着自己的学术品质

处在艺术市场的最前沿，一级市场的主力军，画廊原本是这个行业的先行者，通过对艺术家以及艺术风格的培育并推广，应对市场变化的战略调整与战术配合，靠眼光与对未来的判断获取利润、打造品牌，这是画廊的原始功能，也是画廊的最大价值。
这决定着画廊应当有自己的口味与品质，并有“慢下来”的勇气与决心。
然而“慢”从来都不应当“为慢而慢”，对于画廊来说，“慢”既意味着时间上的流转，也意味着前期工作必然的有条不紊。是对自我品质的精研，是对自我口味的验证
时间终究会对画廊的品质完成验证，而画廊的成功就像是时间对自己口味的褒奖。每一个画廊都有“百年”的梦想，这是画廊行业骨子里的精神支柱，也是画廊对自己普遍的清醒认识。对于画廊来说，大步走并不意味着大跨越的成功，“稳下来”并“走下去”才代表着成功之前的成熟。

中国画廊海外的代表品牌之一长征空间是坚守画廊定位的代表

这也意味着“基础工作”对画廊的重要性。基础是走过风险的前提，是到达成功彼岸的第一步，是“慢”的先决条件，也是“慢”的信心来源。

这是一个“慢行业”必须经历的自我修养，也是一个“慢行业”无可回避的必经之路。
可以看到的是，画廊业整体已经在着手基础的夯实。特别是面对一个众人口中可能会不景气的年份。“不景气”是市场给的挑战，“基础营建”则是一场向时间的宣战。市场从狂热高点向理性的回落，推动从业者反思行业本身，从这个角度说，画廊主们预期中会变冷的2016，或许反而会成为中国画廊未来格局成型的转折。
此时此地，基础的牢固与否，是跨越悲观的信心源泉。人类在进化中早已了解，危险与机遇总是并存，从危机中脱颖而出，意味着更大的成功，就像足球联赛中的“六分之战”，取胜的同时代表着甩开了对手。而一切胜利的源头，都离不开基础的完整与牢固。“猫冬”或者加强对基础的规范，是画廊应对2016状况的方式，同时，也是先天不足的中国画廊走向未来世界，完成自我救赎的关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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