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 告别激光后的错乱瞬间
和李晖的采访相约在中央美术学院附近一个安静的咖啡厅,此时他刚从上海忙完《错乱的瞬间》个展的开幕式回京。这个能将烟雾、激光、金属“信手拈来”的北京汉子,此时正手执一杯香茗,缓缓地展开他此次展览中最真实的心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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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激光作品很受人瞩目,因为视觉上很刺激,但是我做这些作品的时候恰恰考虑的不是它的视觉,它里面是有内容的。而且这种内容很贴近某种仪式感,这是我很喜欢的。所以我现在希望的就是我如果不用我惯用的材料,还是否能够达到同样的效果。其实它骨子里是没有变的,只是方法变了,我追求的还是我骨子里既定的那条线。这条线很抽象,用语言不太好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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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对来说,音乐更加抽象,但是反而和心灵之间是更直接的;视觉有时候会掺假,会扰乱你,但是好的艺术家的作品不会,他们会直抵心灵,我想追求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李:这个倒不是的,而是我觉得激光反而更单纯。以前我用激光塑造的作品形式可能比较多样化,但是现在我想追求的是作品的元素越来越单纯,这是慢慢演变的一个过程。从开始无所不忌到渐渐开始做减法,其实这也是个试验的过程,我觉得减少了形式感可能传达出来的内容反而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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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几乎所有的个展主题都是我自己定的。首先在创作中我也有一个大方向,在这个过程中我也会有一些作品和展览,我都是根据那时候的心态来选择当时的展览主题。同时这也是个梳理的阶段,我要梳理清楚自己内心的一个方向,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但其实我的创作方向也是自然而然的,不是既定的。因为我认为既定也没有意义,大方向上还是要尊重自己。做作品的时候也是一样,要尊重自己内心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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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其实我一般不看展览,看得很少,这只是我个人的习惯。我寻找灵感更多的方式是通过音乐、电影,不是别人的作品,当然我也有很喜欢的艺术家。我只是没有主动去看展览这个意识,因为我不想为了看展览而去看展览,真的想了解某件作品而去看展览的机会很少,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也会去看。
李:我自己有很多次体会,就是在我的作品中也存在着一些“神奇”的作品可以指引自己。我从事创作也有十年了,这十年就好比一根线,线上有很多个点,但是正是这些点决定线的形状。对我而言,有的作品就是这个“点”,是它驱使你下一步往哪里走。我认为这些“点”就好比我的老师,能给我下一步的启发。比如我最后一个激光作品中使用了镜子的元素,从这开始,我又跳出了我之前的思维,从而开始寻找新的方法。但这些所谓的“点”带给我的也只是启示而已,因为我在创作中不想用既有的方法,所以我就用新的方法来看自己是否还能达到这个水平。这更多的是一种感觉,一种指引我下一段路怎么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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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其实创作对我来说并不是工作,我一直就不是工作型的人。创作对我来说应该更多的是一种本领,如果拿它当工作你会烦,但当作爱好就不会。我做作品时也会累,但更多是体力上的累,心灵还是很释放的,就算有时和作品较劲,那也会有较量之后的快感。但是确切来说这也不是累,这只是我做作品的一个真实的状态,真正的累则是厌倦了,比如我现在不做激光了其实就是我厌倦了,我想换个别的。我想从不同的角度论证,无论我换了什么方法,创作的作品体现出的内容都是源于我内心真正的线索,而这个线索会越来越清晰,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我觉得我就是个很真实的人,该怎样就怎样,我不作。我不会过分去追求一些东西,我觉得那不正常。就比如我不刻意要求自己必须每天要穿西服打领带,当然我也并没有排斥;我可以吃饭店里300块钱一碗的面,我也能吃路边3块钱一碗的。我喜欢很多东西,但是我不会刻意地、过分地去追求。我喜欢能让我心动的事物:比如我喜欢看梅西踢球,因为你看他在球场上过人的时候,那一个瞬间往往都会让人心里咯噔一下。还有我喜欢看詹姆斯打篮球,虽然他的动作有时候并不优美,甚至很笨拙,但是他会给人激动的那个瞬间,你会觉得你的心紧张了一下,心动了一下。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我喜欢这种心动和激动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