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站在时间与空间的双层夹缝中间的李怒,非常巧妙地处理了此种尴尬的文化身份,他站在海外归来的他者的角度,更加清晰地看到此时此地的困境和人们在此时此刻的困窘。同时他没有采取上一代人的那种二元对立的对抗方式进行创作,也没有像许多更年轻的艺术家那样采取虚无主义的姿态退回到在个人精神世界里与外界绝缘。因此我们可以看到他采取一种平视的角度,更加锐利而精确地切入当代的现实问题之中。
我们可以认同作品不存在误读和“作者已死”的观念,但不可否认的是,任何的阐释都是带有暴力性和破坏性的,当你对作品做出某种解读,实际上在强调某种立场的同时等于放弃或屏蔽了其他的可能性。幸好,好作品总有不可解读之处。当我走进马厩的鸽群中间,鸽子环绕着身边飞散,这时钟声响起,在那一瞬间,我的全身汗毛都树立了起来,内心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这种超越了理性的体验难以解释,这是艺术家创作中最不可描述与分析的部分,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好作品有能力让文字与理性变得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