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培明 这样死 这样活
法籍华裔艺术家 严培明
从北京首次个展“童年的风景”到个展“这样死,这样活”,5年的间隔,严培明再一次回归到大家的视野;17年的等待,他与老朋友翁菱终于如愿以偿实现了国内个展计划;回到阔别已久的上海工作室里,近4个月的创作周期,诞生着严培明笔下的执着。
一个是生命 一个是死亡
追溯到第一次听说严培明这个名字,从2009年他在北京举办的首个个展“童年的风景”开始。犹如展厅里回荡着震耳欲聋地响声般,依稀能唤起当年行走在被鼓 风机吹起变形的旗帜中间,读取绘在旗帜里孩子们那一张张面容严肃而失落的神情,在强风的吹打下强迫被撑开的展览方式,动态的将静止的展览方式变得鲜活 起来。无论从听觉还是视觉的体验里,整个展览都很难让人忘却。再加上后来了解到画中的儿童真实的来源于北京34位孤儿时,这道风景瞬间被划上了一道现实的 痕印。正如严培明所说“当旗帜飘起之时,鼓风机巨大的轰鸣声与孩子跃起的面孔,活生生的充满在整个空间里;当展厅恢复平静,整个空间吹过冰冷的感觉。一个是生命,一个是死亡。”
早在1999年,严培明在巴黎的先贤祠里,曾受邀举办展览“混血们的祭坛颂歌”,21幅索维托儿童肖像、21幅留尼汪岛儿童肖像以及21幅奥比维利耶儿童肖 像,用悬吊的方式在展厅中出现,从室外延伸至室内,凝聚在先贤祠庄严的气氛之中。其中最早绘制出的索维托儿童肖像,受邀于1996年的南非当地人民。 为了追忆那场不可抹灭的悲剧,悼念在那场暴动之中死去的几百名孩子们。严培明选择驻留在当地一个多月的时间,为当地失去家庭的孤儿们创作出数十幅作品。展 览最终在索维托贫民窟之中成功举办,为纪念的当天增添一份对死者的祭奠和来自生者的默哀。直面生与死的题材,从来都是严培明画作里“人”所覆盖的能量。
追溯到第一次听说严培明这个名字,从2009年他在北京举办的首个个展“童年的风景”开始。犹如展厅里回荡着震耳欲聋地响声般,依稀能唤起当年行走在被鼓 风机吹起变形的旗帜中间,读取绘在旗帜里孩子们那一张张面容严肃而失落的神情,在强风的吹打下强迫被撑开的展览方式,动态的将静止的展览方式变得鲜活 起来。无论从听觉还是视觉的体验里,整个展览都很难让人忘却。再加上后来了解到画中的儿童真实的来源于北京34位孤儿时,这道风景瞬间被划上了一道现实的 痕印。正如严培明所说“当旗帜飘起之时,鼓风机巨大的轰鸣声与孩子跃起的面孔,活生生的充满在整个空间里;当展厅恢复平静,整个空间吹过冰冷的感觉。一个是生命,一个是死亡。”
早在1999年,严培明在巴黎的先贤祠里,曾受邀举办展览“混血们的祭坛颂歌”,21幅索维托儿童肖像、21幅留尼汪岛儿童肖像以及21幅奥比维利耶儿童肖 像,用悬吊的方式在展厅中出现,从室外延伸至室内,凝聚在先贤祠庄严的气氛之中。其中最早绘制出的索维托儿童肖像,受邀于1996年的南非当地人民。 为了追忆那场不可抹灭的悲剧,悼念在那场暴动之中死去的几百名孩子们。严培明选择驻留在当地一个多月的时间,为当地失去家庭的孤儿们创作出数十幅作品。展 览最终在索维托贫民窟之中成功举办,为纪念的当天增添一份对死者的祭奠和来自生者的默哀。直面生与死的题材,从来都是严培明画作里“人”所覆盖的能量。
“童年的风景”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2009
绘画的初衷
13 岁时的严培明,从绘画里找到了他与外界沟通的交流方式。同样是因为绘画让他在20岁时与法国这座充满艺术魅力的国度结缘。80年代毕业于法国第戎国立美术 学院的严培明,曾在一次前往阿姆斯特丹的旅行过程中,亲眼看到梵高的画作,本能的被画面中的笔触所吸引。“奔腾”是他形容这位印象派大师的直观感受。从那 时起,他便开始寻找着在西方语境之下,如何呈现专属于自己的绘画语言。单色调语言的直接和大笔刷式的用笔,就如严培明给人的第一感觉,性情直爽。
1987 年的严培明以一系列单色巨幅肖像引起了法国艺术界的瞩目。作品《通过他的历史我的故事刚开始》里的毛泽东肖像作品,让来自欧洲的艺术市场人士记住了这位来自中国的艺术家。接下来的1991年,他的作品进入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的联展《运动2》。之后多次在欧洲著名机构举办个展,并先后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里昂双年展、伊斯坦布尔双年展等重要国际大展。
13 岁时的严培明,从绘画里找到了他与外界沟通的交流方式。同样是因为绘画让他在20岁时与法国这座充满艺术魅力的国度结缘。80年代毕业于法国第戎国立美术 学院的严培明,曾在一次前往阿姆斯特丹的旅行过程中,亲眼看到梵高的画作,本能的被画面中的笔触所吸引。“奔腾”是他形容这位印象派大师的直观感受。从那 时起,他便开始寻找着在西方语境之下,如何呈现专属于自己的绘画语言。单色调语言的直接和大笔刷式的用笔,就如严培明给人的第一感觉,性情直爽。
1987 年的严培明以一系列单色巨幅肖像引起了法国艺术界的瞩目。作品《通过他的历史我的故事刚开始》里的毛泽东肖像作品,让来自欧洲的艺术市场人士记住了这位来自中国的艺术家。接下来的1991年,他的作品进入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的联展《运动2》。之后多次在欧洲著名机构举办个展,并先后参加了威尼斯双年展、里昂双年展、伊斯坦布尔双年展等重要国际大展。
“蒙娜丽莎的葬礼” 卢浮宫德农厅 巴黎 2009
骨子里的悲观主义
直到2003 年,严培明父亲的离世。第一次让他感到“生”与“死”离他不再遥远。2005年,他曾以“献给我父亲”为题分别在上海美术馆和广东美术馆举行过个展。2007年底,当严培明收到他将在卢浮宫德农厅(Salon Denon)举办个展的邀请及所有行程安排时。这场对他具有转折性意义的展览就已经开始筹备了。这场必将成为严培明职业生涯中顶峰的展览,也是第一位在有生之年的艺术家于卢浮宫举办的展览。展览的主题“蒙娜丽莎的葬礼”,艺术家与主办方一拍即合。如约而至的2009年2月,他将一组包含蒙娜丽莎的影子、生前的父亲、自己死去的形象同时呈现在这座殿堂级的展览空间之中。除了为蒙娜丽莎举办葬礼的主题之外,虚拟画面里所呈现出的父亲对望儿子死亡的假象,不自觉的透露着严培明骨子里的悲观主义。正如他在采访中所说:“当父亲去世的时候,即感觉到下一次就该轮到自己了。”
直到2003 年,严培明父亲的离世。第一次让他感到“生”与“死”离他不再遥远。2005年,他曾以“献给我父亲”为题分别在上海美术馆和广东美术馆举行过个展。2007年底,当严培明收到他将在卢浮宫德农厅(Salon Denon)举办个展的邀请及所有行程安排时。这场对他具有转折性意义的展览就已经开始筹备了。这场必将成为严培明职业生涯中顶峰的展览,也是第一位在有生之年的艺术家于卢浮宫举办的展览。展览的主题“蒙娜丽莎的葬礼”,艺术家与主办方一拍即合。如约而至的2009年2月,他将一组包含蒙娜丽莎的影子、生前的父亲、自己死去的形象同时呈现在这座殿堂级的展览空间之中。除了为蒙娜丽莎举办葬礼的主题之外,虚拟画面里所呈现出的父亲对望儿子死亡的假象,不自觉的透露着严培明骨子里的悲观主义。正如他在采访中所说:“当父亲去世的时候,即感觉到下一次就该轮到自己了。”
《我跪着》 250x200cmx3 布面油画 2014
新一轮的开始
当站在严培明新作《我跪着》的作品之前,惯性地思维模式和充满神秘感的艺术家,总会让人努力试图探究其背后的意义。但是,如果你所面对的艺术家他早已超越了这种思考的禁锢。他早已习惯性的带着其个性鲜明的绘画语言,受邀前往世界各地不同的国家,参加着百余多场的展览,严培明赋予作品背后的意义可谓是单纯至极:“因为想要画跪着的姿势。”这句简练的回答,瞬时令我语塞。适时的调整思绪,理性去分析坐在我对面的艺术家,也许这就是他多年来永不妥协单纯的绘画语言,以他肖像形式的作品关注人、生死和社会问题。
在砖木结构的展厅之中,归来者严培明透过表现力极强的笔触转化为神态凝重、眼帘低垂、手心朝上的精准语言,这就是三张跪式的单色调作品《我跪着》。萦绕在独立的空间中,匍匐在妈妈肖像前的严培明,无需过多语言的阐释它们已在交流,空气中的分子自觉地诉说着艺术家唯有面对生之母才是为之下跪的理由。放在磅秤之上的石膏、盆景,挑战着重量的意义。凋零的盆景系列风景,幻化着工作室里现实的臆想。在展厅近2000平米的面积之中,画笔下触及着严培明世界里的人、生死、环境、社会事件等主题。
在刚搬迁至临近南锣鼓巷旁的天安时间当代艺术中心里,依稀可以清楚地看到老砖新铺的地面和嗅到空气中弥漫着墙体粉饰过后的气息。在距离开幕还不到一周的准备时间里,剩下最后光线布置的工序。这项工作在这所四合院式的展厅之中显得尤为关键,这也是严培明在接受采访前最为关心的细节工作之一。也许是为了将周围繁琐的工作安静下来,严培明不断的点燃着手中的打火机,点燃那半根雪茄来调整着谈话的节奏。等到这次展览结束后他又将要启程回到巴黎的工作室,为接下来9月份在阿尔勒艺术基金会举办的个展进行新一轮的创作。就如他最后所说:“我是一个没有理想和野心的人,我只想走完我这一辈子。怎么填满自己的一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当站在严培明新作《我跪着》的作品之前,惯性地思维模式和充满神秘感的艺术家,总会让人努力试图探究其背后的意义。但是,如果你所面对的艺术家他早已超越了这种思考的禁锢。他早已习惯性的带着其个性鲜明的绘画语言,受邀前往世界各地不同的国家,参加着百余多场的展览,严培明赋予作品背后的意义可谓是单纯至极:“因为想要画跪着的姿势。”这句简练的回答,瞬时令我语塞。适时的调整思绪,理性去分析坐在我对面的艺术家,也许这就是他多年来永不妥协单纯的绘画语言,以他肖像形式的作品关注人、生死和社会问题。
在砖木结构的展厅之中,归来者严培明透过表现力极强的笔触转化为神态凝重、眼帘低垂、手心朝上的精准语言,这就是三张跪式的单色调作品《我跪着》。萦绕在独立的空间中,匍匐在妈妈肖像前的严培明,无需过多语言的阐释它们已在交流,空气中的分子自觉地诉说着艺术家唯有面对生之母才是为之下跪的理由。放在磅秤之上的石膏、盆景,挑战着重量的意义。凋零的盆景系列风景,幻化着工作室里现实的臆想。在展厅近2000平米的面积之中,画笔下触及着严培明世界里的人、生死、环境、社会事件等主题。
在刚搬迁至临近南锣鼓巷旁的天安时间当代艺术中心里,依稀可以清楚地看到老砖新铺的地面和嗅到空气中弥漫着墙体粉饰过后的气息。在距离开幕还不到一周的准备时间里,剩下最后光线布置的工序。这项工作在这所四合院式的展厅之中显得尤为关键,这也是严培明在接受采访前最为关心的细节工作之一。也许是为了将周围繁琐的工作安静下来,严培明不断的点燃着手中的打火机,点燃那半根雪茄来调整着谈话的节奏。等到这次展览结束后他又将要启程回到巴黎的工作室,为接下来9月份在阿尔勒艺术基金会举办的个展进行新一轮的创作。就如他最后所说:“我是一个没有理想和野心的人,我只想走完我这一辈子。怎么填满自己的一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妈妈·我》 布面油画 200x200cmx2 2014
Hi艺术=Hi 严培明=严
艺术的开始
Hi: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画画呢?
严:差不多从13岁开始,我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一定会走艺术家这条路,因为我发现画画时我待的住。从临摹三国演义、水浒传等连环画开始,再后来就开始画素描、色彩和画风景等。
Hi:对于上海这个你出生的地方,是否有一天会有回国的打算?
严:现在生活基本上都是全球化了。北京到巴黎大约10个小时,上海至巴黎也就11个小时。将来我会住在法国,也许因为住习惯了。
Hi:从80年代开始,你创作的作品就已经是2米多的尺幅,那时的艺术环境是?
严:当时我在法国第戎的小城市里,和几个朋友合租一间仓库式的工作室。这样的工作室在巴黎比较容易找到。
《盆景风景》 200x250cm 布面油画 2014
转折
Hi:悲观主义的情绪在你的作品中比较常见?
严:悲剧比喜剧更刺激一点,如古希腊悲剧普罗米修斯等。
Hi:筹备2009年卢浮宫博物馆个展准备了多长的时间?
严:展览一年半之前已经将详细的流程表告知我了。由20人小组开会,安排分配具体的工作细节。
Hi:当你收到邀请在卢浮宫举办个展的心情是?其作品也有被收藏?
严:我没有想过,有机会我就会抓住。进入卢浮宫并不是给别人做梦的地方,它更像去世艺术家的坟墓一样的地方。作品收藏于新建的阿布扎比卢浮宫里。
Hi:什么时候开始尝试水彩作品创作?水彩与油画有什么不同?
严:小时候画过,2006年从画一些水彩人物开始的。我的控制力很强,画画需要一定的天分。
Hi:贾克梅第是你很欣赏的艺术家?
严:喜欢他的雕塑,很简练。把人做变形,弄抽象。但是他的脾气很古怪,一辈子就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度过。
Hi:你现在创作的状态可以形容为?
严:我就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
《磅秤和阿里亚斯》直径 Diameter 200cm 布面油画 2014
展览当下
Hi:这次的展览当中第一次出现母亲的形象?
Hi:这次的展览当中第一次出现母亲的形象?
严:不是母亲是妈妈,妈妈比较亲热一点。
Hi:作品《我跪着》三种姿态有什么不同?
严:跪着的姿势一般来讲在西方属于祈祷,但在中国有些不同。有可能是不情愿或是被迫的情形,不同的具体情况和态度,跪着的姿态所理解的涵义有很多种。作品里我跪在那里的感觉,通过一种无奈、悲愤、挣扎的感情同时呈现在画里面,到展览尾声的时候你再看到我为什么跪在这里,因为跪在妈妈面前。
Hi:为什么要将石膏静物放在磅秤上称呢?
严:所有的东西都要给他称一下,一个人要知道天高地厚就需要称一下。
Hi:在与翁菱计划合作的17年之路里,遇到最大的障碍是?
严:空间、时间关系等一系列的问题。
Hi:目前国内的艺术机构和专业媒体与国外的差距,你认为有什么变化?
严:现在许多国外学成归来的艺术专业人士,带入很多西方较成熟的艺术运营模式。在这个交叉学习的过程中,国内的艺术生态会随着时间的积累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