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昆 奇观建筑师

作者:吕晓晨图片提供:三潴画廊 2016年2月21日 专题人物
艺术家杜昆
艺术家杜昆
“两栖”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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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一只,乐人半只”是杜昆曾经在社交网站上对自己的简介。点开他的虾米音乐人,杜昆发表过的唱片同样是一份丰富的履历。之前我也采访过几个有玩音乐经历的艺术家,他们身上似乎都带有一种文艺属性,并有一种安静的、却对生命歇斯底里的力量。
《莫后禅院》 210 × 140 cm  布面油画 2014
《莫后禅院》 210 × 140 cm  布面油画 2014
杜昆是个乐于和大家分享作品的人,他会把自己的新作上传到博客上,和大家一起讨论。最早的一张作品图片是2007年上传的,一直到现在他依然还在更新。翻看他的博客,就如同翻看杜昆出道以来的成绩单,看他从诡异怪诞的古怪人像,到来自圣经预言的世界末日,再到充满隐喻符号的血管肌理……直到今天的摇滚明星肖像系列。
《尔剌邑宫》 200 × 130 cm 布面油画 2014
《尔剌邑宫》 200 × 130 cm 布面油画 2014
一首打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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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在东京三潴画廊展出的作品,都是杜昆这两年闭关修炼的成果—摇滚明星肖像系列。左小祖咒、谢天笑、欧珈源、李志、木玛等多个对我们来说耳熟能详的中国摇滚音乐人,他们的形象被幻化作亭台楼阁、道观寺庙、悬崖峭壁,神秘离奇却又符合情理;杜昆通过想象力将中国古典文化元素和叛逆前卫元素互相融合,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位魔术师,打了个响指,呈现给观众的都是不可思议。
对于这些作品的创作过程,杜昆写了首打油诗:“方寸笔墨耕多日,万厦崩塌只一势。悉心琢磨点难寻,反复无常炼吾志”。他要求自己每一张作品都必须有新的突破,不但要符合建筑构造原理,还要符合模特的长相、神态、气质以及,每位音乐人自己的音乐风格。比如每个肖像鼻子的处理都在暗示着这位音乐人在乐队中的角色,比如怀抱吉他的金刚、手持麦克风的观音或者正在打鼓的雷神...,错落有致的僧舍禅房、大大小小的牌匾题词、玲珑精巧的装饰纹样都隐藏着每个音乐人的代表符号。似山水非山水,似肖像非肖像的奇观中汇集着杜昆的妙想奇思。
《观云阁》 210 × 140 cm  布面油画 2014 
《观云阁》 210 × 140 cm  布面油画 2014 
Hi艺术=Hi 杜昆=杜
 
大“闹”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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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这次在东京三潴的个展和上一次个展比起来,都有哪些新面貌?
杜:距离上次个展两年半了,我的每件作品制作周期很长,所以要凑齐个展的量需要花很长时间。这次是我在海外第一次个展,为此精心准备了两年,展览现场除了架上绘画外还有gif动画作品展示,另外,观众用手机扫描作品旁边的二维码便可以欣赏这个音乐人的现场演出视频,从而加深对这个系列作品的理解。
​《通天寺》 210 × 140 cm  布面油画 2015
​《通天寺》 210 × 140 cm  布面油画 2015
Hi:跟日本观众交流,感觉如何?
杜:日本的观众非常热情,非常爱聊,几乎开幕酒会的两三个小时都在跟各类人聊天:有各位藏家、艺术家、杂志编辑、银行行长、酒商、摄影师、民乐演奏家……几乎所有人对我画的这些中国音乐人没有任何了解,直到看了二维码里的演出视频。不过,日本的观众对作品里面的各种东方文化的符号非常熟悉,大家对这些传统符号与模特本人的关联非常感兴趣,比如为什么木玛的鼻子是四匹马,为什么李志的下巴上写着“装逼”等等。另外,因为我住在天津,好些观众都会关心地询问天津大爆炸对我有无影响,甚至有个年轻人为二战向我道歉。
 
Hi:当时是怎么产生“摇滚明星肖像系列”这个念头的?
杜:2010年在回老家的火车上就画了这么一个草稿,但当时还忙着画血管系列,草图就搁在那里了,2013年冬天又详细地画了一张钢笔草稿,正式创作是2014年的三月。拆分重组是我惯用的伎俩,画建筑是我的特长,摇滚乐又是我的最爱,所以它们走到一起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偶像”的化学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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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你在这个系列创作中的关注点是什么?
杜:如果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偶像”。这个词同时拥有两个不同的身份,一个是传统宗教寺庙里的神像,深沉厚重的传统符号;一个是年轻人眼里的明星,个性前卫的现代符号,这是意识形态的两头,我把“正负极”硬碰在一起,就产生一些有意思的化学反应。这种化学反应叫做“矛盾”,精彩的剧本都有矛盾,我把双方摆在一起,按我的游戏规则出来走一个,把这个“矛盾”用艺术的方式“解决”一次,这里我只提供想象空间,不下是非定论。
《朋克寺》 200 × 130 cm 布面油画 2014
《朋克寺》 200 × 130 cm 布面油画 2014
Hi:你选择这些音乐人有什么标准吗?
杜:我选择模特有三个标准:1、造型有特点;2、音乐做得好;3、不矫情好沟通。所以这不是我眼里的音乐排行榜,而是以其外形为首选条件的肖像作品。
 
Hi:展览现场有Gif动画作品,对于这种不同于架上的表现形式,你有什么感受?
杜:这是我第一次尝试架上以外的玩儿法,Gif图做起来很麻烦耗时很长,好在效果还不错。对于这种创作形式,对于我来说就像一个新的游戏规则,它既是短暂的又是无限的,它好玩就好玩在这里,循环播放短视频,并且在手机这个全球最普及的平台中传播,Gif里不能有任何废话啰嗦,极短的时间里就要挠到观众的G点,然后锁住这个快感,无限循环。这也是我第一次尝试架上绘画之外的表达形式,以后还会继续。
用“危险”减少“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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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你的这批作品看起来会给人一种“危险”、“毁灭”的感觉,这种情绪是你希望传达给观众的吗?
杜:没有。这两点只是观众的个人体会,对于同一件作品观者有不同的感受,我没有刻意地想过传达什么,艺术不是看图识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只负责往水面特定的区域扔石头,溅起的浪花有多大有多高就随它吧。
 
Hi:你以前的作品也有让人感到很压抑的,甚至是“重口味”的。
杜: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有很多情感,既然是情感就需要有发泄的渠道,不论对于创作者还是观众,艺术都给我们提供了现实不能提供的渠道,我们在这里体验,在这里满足各类情感需求。在作品里发泄完了,在生活中我就是一个很正常的人。谢天笑说如果没有摇滚乐,他现在应该在蹲监狱。你看,发泄类艺术为社会减少了一大帮危险分子!
《天音阁》  210 × 140 cm  布面油画 2015 
《天音阁》  210 × 140 cm  布面油画 2015 
“儿子”和“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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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现在的生活还是画画和音乐为主吗?音乐和你现在的作品之间是什么关系?
杜:主要是画画,每天坚持玩玩乐器,有音乐动机就用手机录下来,攒够一定量就集中时间整理成集,过把音乐人的瘾,再立即回到画画里来。我的音乐和现在的作品之间没有关系,这次画的都是别人,展览现场也是用他们的演出资料。不过绘画和摇滚乐之间有很多有趣的结合方式可以做,这或许是我接下来的努力方向,虽然“儿子”和“女儿”性格不太一样,但都有老爸的影子,既然是“兄妹俩”,那就必须要在一起愉快地玩耍,幸福地成长。
 
Hi:接下来都有哪些计划?
杜:纵向挖井,横向取水吧,继续在绘画和摇滚乐之间摸索,寻找更多可能性,表现方式上也要拓展开来,不局限于架上绘画。
《望川楼》  210 × 140 cm  布面油画 2015
《望川楼》  210 × 140 cm  布面油画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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